他們在前面遇上了事情?
“怎麼?”師無語為人細心,很快就察覺夏小喬神色不對,出聲問道。
夏小喬實話實說:“前面有人交手,而且老宣他們的馬蹄聲聽不到了。”
師無語略一沉吟,剛要說話,前面馬車忽然傳來一陣琴聲,她看了夏小喬一眼,拍馬上前到了車旁。
夏小喬不自覺凝神細聽,就聽琴痴輕聲吩咐:“你留著,叫她去查探一下。”
師無語很快回返,果然就對夏小喬說:“要不你去看看?”
“姐姐自己留下能行嗎?”夏小喬還有點不放心,雖然他們現在還和護送貨物的鏢隊一起走,但是萬一有高手突襲,又有貨物又有老人,她怕照顧不周全,萬一出事。
師無語卻道:“無礙,就算我們不濟,還有師父在。”
哦,對,琴痴是個高手。夏小喬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怕首尾不能兼顧。不過應當無事,這附近無人埋伏。”
她說完單手在馬背上輕輕一按,人立即如同輕盈的飛鳥一般騰空而起,轉瞬之間就消失在了前路盡頭。
夏小喬一口氣向前疾掠了三里多地,終於看到了交手雙方:師無言和一個黑袍道人。
黑袍道人手持一柄寒光湛然的寶劍,師無言手中兵刃則是一支洞簫,兩人都身法很快,手中招式也迅疾如閃電,夏小喬慢下動作接近的這一小會兒,他們已經叮叮噹噹交了十招。
看起來兩人旗鼓相當,但在場觀戰諸人,除了宣謀,還另有三個黑袍道人,服色與那使劍的道人相似,看起來同出一門。
她正遠遠打量,本來專注觀戰的宣謀忽然轉頭往她這裡看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於是夏小喬現身問明情況的打算就暫時打消,只悄悄隱身道旁樹後,遠遠觀察。
打鬥的兩人又飛快交換了二十幾招,身法終於慢下來,師無言尋隙擋開劍鋒後退十餘步,才說道:“你這老道好沒道理,一言不合就拔劍,就算這裡離你武當山不遠,也不能如此霸道吧?”
是武當派的道人?夏小喬有點驚奇,他們今日的目的地就是襄陽城,襄陽城距武當山約兩百里,確實不遠了,但武當山的道人為什麼向師無言動手?
正想著,那個和師無言動手的道人就冷哼道:“你還裝蒜!你的身法明明就是那採花大盜‘影子琴魔’,我與你在嶽州交過手,錯不了的!”
採花大盜?夏小喬更驚訝了,這怎麼回事?她是知道影子琴魔就是師無言的,但她可沒聽說這人還幹過奸/淫/婦女的事,再說如果師無言真的為非作歹,關慕羽又怎麼會容他?
“你少含血噴人!誰採花了?還有什麼‘影子琴魔’,都成魔了,還有什麼影子?可笑不可笑?”
呃,這個好像不是重點吧?夏小喬暗自搖頭,仔細打量那道人,見他並不如何老,看起來也就比師無言大個幾歲,卻一臉正氣,還留了兩縷鬍鬚,在他身後掠陣的三個道人都比他要年輕一些,個個身背寶劍、傲然而立。
“你沒采花,那夜為何潛入人家小娘子的閨閣中行不軌之事?”
師無言道:“我是路過,聽見有人叫救命,一時沒忍住發了不該發的善心,跳進去正看見有個蒙面人打暈了姑娘要做壞事,我打了他一掌,他扭頭就跑了。我正追的時候就被你這不分青紅皂白的道士給攔住了,沒抓到人,我還沒找你的晦氣呢!那人別是你的親戚同夥吧?”
道人大怒:“你少含血噴人!你說你是去救人,還另有采花大盜,誰可證明?”
“沒人能證明,那姑娘已經暈倒了。但你說你和那採花賊不是同夥,又有誰可證明?”
夏小喬眼看著道人的臉漲紅了,似乎就要拔劍再衝上去,不由扶額,覺得琴痴這位小弟子真是攪事能手,好好一件事讓他一解釋反而更不清不楚。
確定不是衝著車隊來的,她就不再多看,縱掠回去,跟師無語說了經過。
沒想到師無語聽完竟只問了一句:“他們是在大路上對峙?”
“不是,是下面田間小道。”
“那就不用管他,咱們走咱們的,只要不是衝著貨物來的就好。”
夏小喬:“……”
然後他們一行在路過那裡的時候,雖然眼看著四個道士圍攻起了師無言,卻真的無人管他,連宣謀都牽著馬回到大路,彷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與夏小喬等人匯合,繼續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