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3 / 4)

張管賬是真真正正的又黑又胖,端了兩碗豆漿,胳膊下還夾著一捆油紙裹著的油條著地滾了過來。他見兩人這麼辛苦,將豆漿油條分別送到兩人手裡,咧嘴一笑,雙下巴的肥肉就抖了幾抖。

“哼哼,你耳朵倒靈得很。”慕容嘲道——明明沒看伙房那邊,卻早早聽到了人來的動靜。

“他耳朵靈你倒知道,”張管賬聽了就笑,“那些金銀錠子到他手裡面一敲,他就能聽出幾分成色。”

慕容泊涯恍然,原來這還和行當有關了。

“阿黃,馬步不能這麼抖著蹲,要像他那樣,硬一些。”張管賬突然又道。

“噗——”他於是一口豆漿噴了出來,像一道乳黃色的噴泉。

“博小哥你沒事吧?”張管賬十分關心地問道。

“沒,沒事。”慕容泊涯一邊咳一邊答,他又見那馬步扎得漸漸抖起來的“阿黃”朝天翻了個白眼,心中早笑了個底翻天,因為想起他家養的其中一隻看門大狗,可不就被管家們叫做阿黃?

這日,黃翎羽蹲足了就走了,慕容泊涯拼足了內力,苦苦支撐到了天黑時分。兩人對對方越發是看不順眼。只不知今後一個屋簷下的生活,還要怎麼才能平平安安地過下去。

話說肖清玉所在的白衣教,千年前曾有教主聶憐在大燕女王前進言權力制衡民間教化之策。白衣教便被女王封為國教,執掌監國教化之責。然三百年前大燕戾王亂政,嫌棄該教徒歷代屢次壓制王權之義舉,便削了它國教的地位,之後數位君主更是重視集權在手,打壓不斷。近年來興起的神皇教,因宣揚帝王乃天神之子,得到了當今燕王的器重。而昔日的國教,則已淪為上不得檯面的江湖組織。

夜裡,肖清玉打外面回到房中時,只見竹凳上坐著一身著夜行衣的高大女人,手中舉著一葫蘆喝得不亦樂乎,聽他回來,頭也不回就道:“叫你放下這勞什子產業,你偏不聽,看這不日夜奔忙,還有什麼時間同我逍遙自在?”

肖清玉一聽,果然便是聖姑聶無良,冷笑道:“你倒樂得逍遙,這一年多混哪裡去了,教主後人之事查得怎樣。”

聖姑搖頭:“追查十幾年,有什麼線索早就查出來了,哪裡這一年就有結果?”又道:“聽聞高麗人似乎尋到了《自憐集》,只是無人能譯,正要將之送給南韓王室。”

“這事理會得,已讓無敵去偷那書冊了。”

若不是十六年前神皇教奇襲成功,白衣教也不至於敗落至今日的地步。前教主林朗是役戰死,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也在東逃的途中去向不明。而他則在神月像前發誓,一日不為教主復仇,一日不尋回教主血脈,他便一日不接掌教主之位。

聶無良突然道:“你還沒改變心意?只是怕那孩子已經不在人世。”

“當年護那孩兒的既然是暗使,就定能平安。只是他性格詭異,又或許遇上什麼麻煩,還得我們多花心思尋找。”肖清玉莫測高深一笑,“再說,你不是老打著主意要我陪你逍遙山林?我若當了勞什子教主,你那些猥瑣齷齪的心願又要何時才能得逞?”

聶無良大樂,離座撲將上來。肖清玉微晃,避過了一個狠狠的熊抱,剛要訓令聶無良讓她遵守禮儀,鼻端飄過一縷內斂清淡的酒香:“這酒……”

她臉色微赧,哈哈笑道:“若非貪圖肖副您釀的陳酒,您以為我會來這個滿是銅臭味的當鋪?”她見肖清玉神色雖不變,但多年相處,仍舊能看破他下一步動作,趕緊破窗而出,一邊傳音道:“不勞你死沒良心的相送,附送訊息一則充為酒資——江北典幫近日將帶人來砸場,好生護著老孃送你的定情信物!”

看著碎落滿地的窗架,肖清玉暗自嘆息,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不守婦道的人家了呢?

臨近幾屋聞得聲響都有人出來,他擺了擺手,吩咐道:“這些不妨事,都回去休息,明日再作理會。”江北典幫雖然迫在眉睫,他倒也不怎麼放在心上,只是暗自為教務搖頭:“十六年前倖存下來的,怎麼都這麼些怪異人物,可教人怎生是好!”他見透窗而入的月亮光華流瀉,暗自祝禱:“可千萬保佑那人將那教主遺後,教養得老成持重、勤勞耐苦啊!”

第五章開門七事

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話說這懷戈當鋪自黃翎羽到荔,漸漸將購買日用的差事全權交託到他的身上,是因為他剛來時年紀尚輕,所以要和學徒工一般的做事。然而因為他捨得功夫到城外農郊直接向農採購,不但買得新鮮,更是買得便宜,所以即便他現在暫時接替了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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