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反正不是什麼機密事,只管定定她的心就是了。
不想,雖然丘如意不懂戰事,胡亂說的那幾句話,卻也有幾分道理,或許北軍的確有點過於迷信北平侯了。
楊懷青心念意轉,轉身忙回指揮處,請了尚留在本處的幾位將官過來商議。
丘如意眼見楊懷青面色不善地離去,有些摸不準頭腦,也不及多想,急忙上了車,一路奔向謂城。
一路上,丘如意越想越擔心,總覺得這裡面藏著詭異,便沒有心思禮佛,直接進了謂城去找劉娟。
安世煥也正好在,他倒是頗為放鬆,笑勸道:“放心,有北平侯護著,誠大哥不會有事的。許是被什麼耽擱了,算著這幾日也該回來了。烏合之眾罷了,有幾位袁將軍在,幾天便能打敗。”
劉娟也道:“已經往大伯父那邊搬兵去了,他那裡離北地最近,他的人馬一到,這邊的人便能撤回,不會有事的。”
得知丘如意本是想去佛堂的,劉娟左右無事,便一同前去,半路上又低聲勸道:“朝堂上有安劉之爭,邊關卻向來是共進退,到底關乎國家安危,劉氏一族心中自懂得輕重的。”
丘如意得了這句話,心倒是著實放下一半,握著劉娟的手,感激地笑起來。
一時到了佛堂,卻是間極簡陋的小佛寺。
當年這裡戰事頻發,士兵百姓皆多有傷亡,時有曝屍於野,無人收殮,有位行經此處的僧人見了,佛心大開,在此處修一寺廟,專為人收殮超度。
那真是位悲天憫人的得道高僧,不只大楚的百姓士兵,便是北荻計程車兵,他也憐其葬身外鄉,佛法面前一視同仁地收殮超度,故不論這裡是被大楚奪回還是被北荻搶佔,拉鋸戰中,這處寺廟倒是不曾受過影響,得以儲存下來。
丘如意隨劉娟步進寺裡,卻深感驚奇——她從未到過這裡,不知為何,心裡竟有種莫明的熟悉親切之感。
或許是天下佛寺皆相類的緣故吧,她雖第一次來此,從前卻也沒少去寺院禮佛。
丘如意和劉娟各拈了香在佛前許願叩拜,便有小沙彌過來道:“主持師父說,兩位施主有佛緣,請到裡面喝一杯茶。”
劉娟很意外,她聽羅夫人提起過這位主持,管你權貴還是賤民,是北荻王還是大楚的督軍,在他眼中全無二樣,沒想到今日倒能得地得了他的青目,便欲起身答應。
不想,丘如意聽到“佛緣”二字,心底咯噔一聲響,她本世家女,後嫁入宗親,夫妻恩愛和美,好好的怎麼會和佛結緣?自來和佛結緣的,在凡俗人眼中,卻大多是不幸的,她怎能交這等緣呢。
丘如意起身拉了劉娟離去,廟太小,沒等劉娟回頭向小沙彌致歉,二人便已出了寺廟。
所以,沒有聽到小沙彌向後面道,“師父,到底哪位是您的故友?她們方才聽見說請,便都嚇跑了”。
一個和藹蒼老的聲音帶笑道:“先前想她故地重遊,總是緣分。倒是我著相了。她本不屬於這裡,如此甚好,甚好。”
師徒再無二話,各自忙碌。倒是丘如意在車裡心緒不寧,直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
劉娟笑勸道:“你現在就是驚弓之鳥,聽點風聲就是雨。咱們既進了佛寺,那便是與佛有緣。想來他也知道咱們出身不俗,想著讓咱們多佈施點兒,這都是俗套的老路子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丘如意這才稍稍安心,因天色不早,丘如意便留在城裡住了一晚。可心裡到底不踏實,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急著趕路。
路上積雪初化,泥濘不堪,丘如意心裡發急,全不顧顛簸,只管催著馬車快行,倒比平時快了半個時辰回去。
一進了堡裡,便覺得氣氛不同,城中士兵皆面色凝重地齊集了往外調派。
第二三三章 活捉袁興
丘如意趕忙回到家裡,留下來看門的老吳頭忙上前道:“昨夜自關外駛進一個重傷的斥候來,接著就又有人往燕城方向去了。”
難道真是北荻生變了?
丘如意忙往楊懷青住處去,他不在家,曾嬸自昨天就沒見過他了。
丘如意不死心,忙又去拜訪那幾位太太,她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相互安慰著有北軍在不會有事有。
丘如意卻越來越不安,幸好回去的路上,竟遇著楊懷青帶人經過。
楊懷青也看見了丘如意,想一想,倒主動走過來打招呼。
丘如意忙問昨夜事。
楊懷青默一默,道:“北平侯那裡的確出了點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