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敬臉色頓時一變,賈珍眨了眨眼,他也見過那位明大人,端的是清風明月之人,與之相處確實能讓人如沐春風。
“好,我知道了。”賈敬心中有一種羞愧和羞惱,賈赦看在眼裡,希望堂兄這裡千萬別出事,但是不知為何,母親總是特意關注堂兄,是以他不得不小心,希望堂兄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一定要相信他。
賈赦既然能提前得到訊息,進而猜到某些事情,京中聰明的人只多不少,別家不理會,單說張家張老太爺幾乎都要跳腳。
他猜想是一回事,但是真正發生了又是另一回事,得虧老大老二不在京,否則這兩人定然是要隨皇上出京,那兩人又與太子走得近,太子這事有他們在,絕對沒法置身事外。
張洋下午下班從戶部離開,就覺得整個京城籠罩在一種肅穆的氣氛之下,街上巡邏的隊伍不免多了一些,巡邏隊還嚴查街上每一個人。就連他本人也被問了好幾遍,張洋心下在滴汗,不知是惹的還是急的,事情有些不對勁呢!
回到張家,張洋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下,直接來到榮壽堂。卻見他父親躺在躺椅上,額頭覆蓋著沾了涼水的帕子。
“父親,不好了。”他直接蹲在父親面上,習慣性地壓低聲音。
張老太爺睜開眼,眼神示意他坐下,“我知道,你去準備一下,今晚嚴守府邸,守好門窗,一概不許進出。”
張洋目瞪口呆,結巴道:“爹,出什麼事情了嗎?”
張老太爺扯著兒子耳朵說道:“大事,玉泉宮那邊只怕出逆天大事,別的別多問,只管管理好府中的安全,待今夜過了再說。”
張洋心一沉,玉泉宮那邊出大事?不會是......他緊張得喉結上下滑動。
黃昏左右,人們對於危險的直覺相當敏銳,原本熱鬧的街市上空無一人,夕陽下太陽壯烈地漸漸下沉,直到黑暗籠罩大地。
踢嗒踢嗒,沉重的腳步聲在街上有規律地響起,只聽到一聲尖銳的嘶喊聲,“抓反賊!”
熱鬧就此開啟,刀劍、長/槍交鋒的聲音在夜色裡格外明顯,普通老百姓一家人躲在一起瑟瑟發抖。
榮府,所有人都呆在榮禧堂,三個孩子已經被哄睡了,就睡在旁邊榻上,賈赦和賈政各自拿著刀劍在前廳警惕著。
榮寧大街跑過一隊又一隊隊伍,榮寧兩府都是黑暗的,唯有大門口掛著的燈籠裡面還燃著燭火。
原本以為這些人的目的是皇宮,但是果然有人乘機做亂,只聽到大門被敲得鐺鐺的響,有人在外面使勁撞門,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賈赦和賈政相視一眼,兩人神情緊張,旁邊拿著武器的壯漢們全都呈保護姿態圍著兩人,府上每個門都有人持著武器守候著,不管來人是誰,定殺不饒。
賈赦抹了臉一下,揮手吩咐:“放箭!”特麼的,敢來榮府叫囂,不給你厲害瞧瞧,還真以為老子是病貓?
這話說罷,原本站在後面對著大門牆頭的弓箭手齊齊放箭,只聽到一陣哀嚎聲,撞門的聲音卻猛烈了起來,賈赦立即下命令,又是一陣箭雨發出去,這次好像射中的人不少,那些人見榮府是個硬茬,便也退走,改到別人家去興風作亂。
在紅葉的神識下,隔壁寧府自然是遭到了襲擊,只是賈珍初生牛犢不怕虎,他比賈赦還藝高膽大,竟然親自斬殺了一名從牆頭翻進來的賊子。
好麼,榮寧兩府這裡都是硬茬,作亂的賊子貪生怕死,只得跑其他街道去作亂。
這場混亂維持了兩三個時辰,直到天光微亮,才徹底停歇下來,賈赦親自開啟角門,在隱隱約約的光線下,看到臺階上一些黑紅的痕跡,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血腥味。
大家都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好些人沒見過血腥,忍不住都吐著黃水。重新關好大門,賈赦讓管家去寧府那邊問問情況,林管家開了小門,親自從榮寧小巷經過,大概一刻鐘內,林管家又急匆匆地跑回來了。
寧府沒受什麼損失,老太爺還好。
待天色更亮,老周和兩個壯漢親自跑出去打聽訊息了。而賈赦也派了人去張家、王家、保齡侯府問情況,王家準備不充分,主子受到了驚嚇,下人還死了好幾個;張家準備充分,並未受到任何損失;保齡侯府進了人,但是史鼏一人頂十人,他本來就是軍中將士,自是不怕這些匪徒。
老周等人去了大概半個時辰就回來了,這會已經快到辰時。老週一一敘述在城裡所見所聞,百姓都受到驚嚇,這會街上無人擺攤,鬧市街商鋪更是關門閉戶,皇宮那邊看起來與之前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