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再次晶晶地亮了起來,熱得彷彿能灼傷人的目光讓李章頓時有了想逃開的念頭。
李章真的動了起來。
李章剛一動司馬逸也緊隨而動。
狹小的地牢徹底變成了牢籠,李章悲哀地發現,自己困於其中根本無路可逃。
司馬逸制住李章的時候李章用力地叫了一聲“王爺”,眼中滿是驚怒拼命地搖著頭。司馬逸心中驀然一疼,卻仍是狠著心放倒了他。
力氣真小!像只張牙舞爪的小貓。
不是睡著麼?怎麼還有這許多衣裳!
全是傷痕……
真瘦!
怎麼還是這麼瘦!
硌得骨頭疼。
熱!
真熱!
融掉自己一般。
心口暖了。
不要這麼瞪我……
我心裡痛!
給我吧!
唔!
竟然咬我!
真狠!
忘了他早已不是小貓是隻豹子了!
豹子……
我的豹子……
我的!
永遠都是我的!
終於靜了下來。滿心滿腦子的喧囂都靜了下來。身下的軀體熱得像炭火一般,驀然間一切都清明瞭起來。
李章……
又傷了他。
不知道他還肯不肯原諒……
卻——
安心了……
安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於是他們又成冤家了……
應該合理吧,對於司馬逸來說?
PS:文休,李章這裡有虐的哦,只是寫出來的話實在沒法讓文字的感覺連貫起來,只好棄了。你就自己腦補吧~我現在開始擔心李章真要變成小強了,這一路以來,真是沒時間給他好好休養。嘆氣~~
第50章 碰撞
風瑜震驚地看著司馬逸抱著李章步出地牢。司馬逸的眼睛亮得懾人,嘴唇破了,翻腫得老高,血流過下巴的鬍髭,像是剛剛生吞了什麼,驚得風瑜連忙讓出路來。橫在司馬逸臂彎中的李章裹在司馬逸的狐狸毛長披風裡,頭歪著看不見臉,裸露在外的雙腳無力地隨著司馬逸的步伐微微晃盪著,看在風瑜眼裡,全是刺目的得意。
風瑜猛然咬緊了下唇,口中溢位腥鹹的滋味。
司馬逸就這麼抱著李章進了宮,跪在景帝面前。
景帝的臉氣得發白,身子顫顫地抖著,怎麼用力都止不住。
“你說什麼?!你……你要和他一起死?”
“是!兒臣自己種的果,兒臣自己承擔!”
“你……你這是要挾孤呢?”
“兒臣不敢!兒臣只想留下他!”
“妖孽啊!”景帝痛心疾首地捶著桌子,指著司馬逸半晌說不出話來,“當初是凌雲聰,現在又來個李章!你……你何曾把孤和家國放在心中!你……你讓孤如何放心把皇位交給你!”
司馬逸心虛地低頭,仍是不肯改口:“兒臣惶恐……”
“惶恐你還如此氣孤!!你如何對得起你逝去的娘!”
“李章為兒臣出生入死,非凌雲聰可比對……”
“他今日可以徇情私放,他日又怎知不會內外勾結!如此禍端,孤留不得他!”
“父皇怎可如此臆測汙責!”
“孤便是縱你太多!孤……不能一錯再錯!”
“若父皇堅持治他的罪,兒臣與他同罪!”
“好!好!好!孤便改了這……”
景帝氣得一跤跌入椅中,一句話沒說完,雙眼一翻,仰面而倒,噴出的一口血盡數又嗆了回去!
殿內頓時一片大亂,再也無人管司馬逸。靳白跟在師公鄭品之與師傅鄭一晏身後匆匆而入,眼角瞥見仍跪在地上的司馬逸和兀自躺著不動的李章,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入夜後,景帝的情況益發不妙。鄭品之與鄭一晏幾番施針用藥,景帝飽受毒素摧殘的臟腑卻終是衰竭,迴天無力。彌留之際,景帝死死地盯著司馬逸,出氣多於進氣地顫抖掙扎,非要司馬逸立誓不留李章不肯嚥氣。
司馬逸僵硬地跪在床前,死不肯開口。憫妃哭得喘不上氣,跪著哀求司馬逸,司馬逸閉目狠心不理。景帝直著脖子一口氣吊了許久,終是死不瞑目!
安平二十六年臘月十九,景帝薨,司馬逸繼位,是為肅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