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青帶著些防備看著自己手裡的名單,好像那是一條蛇,一不小心,就會露出獠牙咬他兩口。
沉默了一下,馬文青說道:“這東西是我在祭臺邊上的瓷罈子裡發現的,那個瓷罈子封得很嚴實。所以,它絕對不是我們的人隨意丟棄的……算了,我們去問問。”
馬文青和陳玉找到馬列和金老大,將名單的事說了。
這份古怪的名單引起了兩位當家人的重視,立刻將人召集起來查問,果然沒有人知情。
馬列和金老大的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按常理推斷,如果名單不是自己人寫的,那麼就是有人知道了他們的行動。而且連死了兩個人都一清二楚,難道,進入山洞後還有人監視他們?
陳玉習慣性地去看身側,發現沒人的時候,動作一頓,隨即看向馬列說道:“馬叔,我們現在能帶兩件明器出去,根據之前的路線,藏王的明器陪葬室應該都在那間祭祀大廳之後。反正路過,我們先去懲罰走廊的最後一間,瞭解一下山洞的規則吧。”
馬列和金老大都點頭同意了,即便他們拿到明器,也很快就要面對如何出這個山洞的問題,還不如先做好萬全的準備。
一行人又一次走過懲罰走廊,這次,石室裡的慘叫聲沒有了,但是那種死一般的靜謐,同樣讓人內心壓抑。
到了最後一間,陳玉推開了石門,裡面黑乎乎的,同樣安靜得可怕。
馬文青站在陳玉身邊,剛舉高了蠟燭,那忽閃的火苗就掙扎了一下,熄滅了。
那一剎那,兩人還是看清了有個人正站在距離他們不到一尺遠的地方。
陳玉呼吸一窒,剛想往後退,就聽馬文青邊點蠟燭邊說道:“這位大哥,您已經重獲自由了,也不至於立馬就開始報復社會吧。”
蠟燭點燃的時候,陳玉發現,臉色蒼白、渾身血淋淋站他們面前的,正是石室裡那位淡定老兄。陳玉終於找回了聲音,喃喃說道:“就您這模樣,大半夜的,要是膽小的,真能給嚇出毛病來。”
石室裡的人臉皮一動,伸手在被刀割得翻起的面板摸了幾把,深深呼了口氣,說道:“我、我只是太激動了,真是好久沒這麼輕鬆了。”
感嘆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平靜下來,看著陳玉和馬文青,說道:“我實在沒有想到,你們真的能幫我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們。”
“我時間不多了,但是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這人四處望了望,眼裡有著某種深切的憎惡和畏懼,低聲說道:“首先,理論上,在這山洞裡,沒有要求過任何東西,而又得到山洞赦免的人,才能離開這裡。”
陳玉一愣,打斷了這個人的話,問道:“理論上?”
這人眼裡露出一絲憐憫,“是的,因為還沒有人實踐過,因為幾乎沒有人能控制自己的**。你們大概也發現了,就算你們自己不做要求,也有人,或者說根本不是人的某種東西,在引導你們去要求。”
陳玉想起那句空洞洞的問你要什麼的話,又聽到這人推測可能不是人,渾身就一激靈。
馬文青已經在一旁怒道:“可不是,媽的,不知道什麼東西,淨在那裡裝神弄鬼,給馬爺碰上,饒不了他!”
那個人看了馬文青一眼,繼續說道:“你們的運氣其實可謂極好,這兩條都做到了。最後一條就是,你們找到出去的門。”
馬文青往門外看了一眼,疑惑道:“那個更好說,我們沿著進來的路出去,門應該不難找。”對於這點,馬文青還是有自信的,因為擔心迷路,進來的時候,自家老爹和金老大都讓各自的人沿路做了記號。
那個人咧開嘴,冷笑了幾聲,聲音尖利,讓人聽起來極為不舒服,他翻著眼皮說道:“那可不行,你們來時的入口根本沒有人出去過。就算你們能找回去,也出不去。”
一直躲在眾人身後的馬文秀急了,揚聲問道:“為什麼出不去?”
“如果你們不信,試試就知道了。可惜當年我根本沒有機會走到那裡,所以那地方有什麼古怪,我也說不清楚。總之,那不是真正的出口。”這人說到這裡,對著陳玉等人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我替被困在懲罰走廊裡的人謝謝你們。”
他抬頭的時候,忽然臉色一變,死死盯著馬文青那邊。
陳玉順著他的視線一看,他盯著的,正是那張寫滿名字的紙。
幾秒之後,石室裡的人嘶啞地問道:“這東西是哪來的?”
馬文青和陳玉對視一眼,說道:“祭臺邊上的瓷罈子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