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也停下動作,看著那隻動物。
剛出生的動物有分辨形式的本領嗎?有欺軟怕硬的天性嗎?陳玉現在覺得自己知道了答案。
那隻小東西轉動眼睛打量了打量四周,立刻迅速地爬向陳玉的手指,然後惡狠狠地一口咬下去,然後——這混蛋也在吸血。
比陳玉的氣憤更快得,是封寒的手,封寒一把揪住青色四腳蛇,拎了起來。然後臉色不算太好地盯了那冒著血的手指一眼。舔了舔嘴唇,轉身就走。
“如果再有人攔我,我不保證那個人會活著。”封寒看著攔在面前的一群人簡單地說道。
然後,他面前迅速出現一條相當寬大的通道。
沒有人試圖是挑戰封寒的耐心,也沒有人覺得會比陳玉更幸運。
封寒就是這樣一個人,當他在自己這邊的時候,他是可靠而強大的,沒有人能抗衡的。但是他站在對立面的時候,簡直不能只用可怕兩個字形容。
“但是,封哥,你明明和我們是一起的——”被甩出去的馬文青靠著牆愣愣地說道。
“一起?我不需要。”封寒冷冷地掃了周圍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陳玉甚至看到那條醜陋的四腳蛇努力爬到封寒的肩膀上,可憐巴巴、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
他感到一陣惡寒,這感覺同樣異常熟悉。
但是這時候,陳玉根本沒有心情細想那種詭異的熟悉感,他只是看著封寒頭也不回地走入黑暗。
嘴裡苦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這簡直像是他最擔心的事提前發生的場景。或許,比他擔心的情況還好那麼一點點。陳玉實在不敢想象,封寒知道真相的時候的模樣。
債,果然是要還的。
望著門口,陳玉眼裡不自覺流露出來深沉的悲傷。
小胖灰頭土臉地走回陳玉腳邊,遲疑著唔唔叫喚了幾聲,很沒有底氣地試圖呼喚封寒回來。雖然被封寒家暴了,它早知道會這樣的!封寒的脾氣本來就是這樣,它從以前開始就是明智的。但是它覺得封寒就算脾氣再壞,也不應該扔下他們離開啊。
這是赤/裸/裸地始亂終棄啊,他作為一家之主,怎麼能這樣一走了之?
陳玉沉默著蹲下來,撫摸著被摔出去,又自己溜達回來的小胖。小胖抬頭看了一眼,眼裡帶著淚花,叫喚著請求撫摸和順毛。
馬文青對面前上演的孤兒寡母的劇情看不過眼了,蹭蹭幾步走過來,問道:“小陳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封哥這是怎麼了?”
過了很久,陳玉嘆了口氣:“他把所有的事都忘了。在他眼裡,我們都是陌生人。”
追問了事情經過,馬文青無語地看著陳玉,然後拍了拍陳玉的肩膀,安慰道:“你——你放心吧,其實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封哥和大家都還好好活著。而且,我相信,封哥總有一天會想起來,他會來找我們的。”
陳玉無力地點點頭。
馬列和金老大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都無奈的嘆氣,同時對陳玉表達了萬分感謝。畢竟陳玉救了所有人,他甚至還幫著兩家和山洞的主人爭取了一件明器。
馬文青看到陳玉仍然無精打采的模樣,捅了捅他,將人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小陳玉,哥這裡還有件好事,剛剛人多,還沒有來得說。我從祭壇那邊上的罈子裡摸到張紙,我猜想著又是地圖一類的東西,說不定是藏寶圖或者某個大墓的地圖。來,我們看看,讓你高興一下。”
陳玉木然地點了點頭,就是小胖都懶得分一個眼神瞅馬文青。
馬文青從懷裡掏出張紙,點了蠟燭,準備和陳玉分享寶藏的秘密和喜悅。
102舊事
馬文青一看都是人名,也有些傻眼,不滿地說道:“媽的,怎麼是這種東西?不要這麼浪費爺的感情吧,爺現在缺少的是藏寶圖啊。”
陳玉怕馬文青無意間說出什麼要求,拍了他一巴掌攔住他的話,將那張紙拿過來。
過了一會兒,陳玉皺起了眉,說道:“你不覺得這名單有些不對勁?你看這些名字,只有阿松和徐老三兩個人在背面,而這兩個人都死了……”說道這裡,陳玉忽然頓住,轉了話題,“咱們先找馬叔和金老大問問,看看這紙是不是我們自己人丟的。”
馬文青知道陳玉頓住是因為他不想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但是在這山洞裡,所有的事都不由自主地朝著最詭異的方向想,他立刻明白了陳玉的意思。
也許,這紙是某種預示,活著或者死的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