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昊空門祖師昊空真人亦不自知。大凡這種理念玄妙高深的典籍都需飽學博識之士先熟讀萬卷書再來細細研習,不然一個初識字的黃毛小兒如何能解開那意念繁複的道家學術?
也是天命使然。許漠洋的《天命寶典》本就是巧拙有意無意間口述身教與強行傳功入體,既是難窺全豹,又無書典指導。許漠洋只恐時日久了心中遺忘有負巧拙傳功,便時時默誦於口,更是因為身處荒山野嶺無人交流,便只當對牛彈琴般說與小弦聽,權做聊以解悶。卻不料小孩子的識見原大都是得於父母后天的言傳身教,小弦在許漠洋的潛移默化下竟也初通《天命寶典》的皮毛,待他略微大一些許漠洋再有意相授,如此一來反造就了小弦以初蒙世事的垂髫之齡便打下道學根基這等千古未有之奇事,其中精微玄奧處連幾個當局者亦是不詳,也的確是造化弄人了……
小弦見景成像欲要離去,實是怕了一人獨對這空寂的房屋,一急之下脫口道:“景大叔莫走,我,我想多說會話。”
景成像淡然道:“你現在就只須好好看書,說什麼話?”
小弦勉強笑道:“從前我生病的時候爹爹都陪著我……我,我有點怕。”
景成像看了小弦半天,沉聲道:“我又不是你爹爹!”
小弦話才一出口立覺不妥。他對景成像的第一印像極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知不覺便當他是親人一般。但轉念一想,說到底景成像與自己素不相識,只不過應林青與蟲大師之請給自己治傷,他身為一閣之主自是有許多事情要做,自己這樣要求確是顯得冒失了。解嘲般喃喃自語道:“你若是怕我動內氣便點我幾處穴道好了,用藥物豈不是顯得太沒有高手風度了。”
景成像厲聲道:“你還與我講條件麼?”稍稍一怔,似是覺出自己語氣太重,目光與小弦略略一觸即刻移開。
小弦萬萬也未料到原本安祥慈和的景成像會突然變得如此嚴厲,語音震得耳中嗡嗡作響,千萬種委屈一齊襲上心頭……
他極是敏感,覺得景成像似有什麼難言之隱。心道點睛閣主與暗器王林青也沒有什麼交情,給自己治傷費神費力,怕是未必心甘情願。一念至此,登時激起一股傲氣,咬住嘴唇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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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浩氣療傷(7)
景成像長嘆一聲,輕撫小弦的頭,放緩語氣解釋道:“你不清楚其中的兇險處,若是妄加外力只會提前引發你的傷勢……”小弦甩甩腦袋,卻晃不開他的手。景成像也不多說,再嘆一聲,朝門口走去。
小弦噘著嘴,賭氣般恨恨道:“我若是尿急撒在床上你可別怨我……”
景成像驟然轉頭,瞪了小弦半晌,也覺好笑,卻仍是板住臉:“我給你做個牽著繩子的鈴鐺,若要叫我只須拉鈴便是。”
一連幾日,小弦都在專心看《黃帝內經》《子午經注》《千金方》《扁鵲神術》等各類醫書。可那些書上多是以古篆所書,小弦認得幾個,大多卻是不識。
他只道景成像有些嫌煩自己,也不去找他釋疑。索性不按那些經脈的走向,先去認穴道上標註的簡單文字,記住一個穴道的方位便在身上比劃幾下,然後再去認下一個穴道……
比如剛剛記下手肺經的“中府”穴,又立刻跳轉到任脈的“天突”穴,再轉至足腎經的“少泉”穴……
說來也怪,隨著他從一個穴道跳至另一個穴道,體內便有股氣流隱隱而動,宛若活物一般……
原來小弦雖因《天命寶典》有些內功的根底,卻從未正式修習過內功,根本不懂收放之法。而他一心要記下經脈圖上的各處穴道,隨著意念所想,內息便不自覺地循勢而行。
小弦記憶本強,不幾日能認下字的穴道俱都記住,左右無事便去認那些難檢字,按偏旁認取或是胡記一氣,一時似是而非的穴道記了一腦子,卻全然串連不起。只覺得一股內息亦在體內各處經脈間跳蕩不休,時而滯窒,時而暢通。
他還以為是那“六月蛹”遊走全身,起初尚是有些害怕,慣了也便不當回事,反覺得十分好玩。他性子倔強,有時二處穴道間的內息無法暢連,反而強行鼓動內息,力竭方止。
卻不知如此行功大是兇險,除非失心瘋了,否則誰敢似他這般將不依經脈運氣亂衝亂撞?有時甚至嘗試以內氣打通任督二脈,就連內家高手亦要修習幾十年後方敢如此行事,何況他一個初窺門徑的小孩子。
幸好一來小弦功力尚淺;二來他全心全意只為記下穴道方位,反對體內運轉的內息不以為意,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