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這個樣子了!”
隨即她又洋洋得意道:“楚寒子,害死姐姐的雖然是,但世皆以為她是死的劍下,當年與她幾次交鋒,終於擒住她,使用一種獨門點穴手法令她無法施展武功,希望她能改過自新,直至姐姐後來答應,才肯解開她的穴道,而這套解穴方法姐姐曾經教與給,不久之後,她又江湖上四處行惡,認為她妖心不死,稟性難移,後悔當時沒能親手殺死她,楚寒子,萬萬想不到吧,其實是冒充姐姐犯下重重罪跡,才引得們之間一直相互誤會,哈哈哈,所以、所以她知道要殺她,最後才心甘情願地選擇死懷裡……”
笑聲逐漸猖狂,如刃如劍,直戳痛楚:“姐姐她對一片痴心,其他男子欲近她身根本就是妄想,因此又怎麼可能生下別的孩子,楚寒子,這些年裡,的心裡也懷疑吧?看著他一點點長大,看著他的容貌生得一日日更似自己,看到他,就彷彿看到了昔日的自己,的心裡也一定迷惑矛盾吧?楚寒子,到底是不願承認,還是不敢承認?現為什麼不敢大聲告訴他,才是他親生的爹——”
這一句炸響耳際,只覺五雷轟頂也不為過。
祈雲修呆立當場,渙散的瞳孔經過幾瞬後又重新凝聚,視線像被繩線牽引著,一點點移到楚寒子臉上——
那個自小跟隨身邊的。
那個教養了他二十年的恩師。
那個一直被自己視為最親的。
其實、其實是他的生身父親?
“這……這是真的嗎?”他瞪大眼睛,身體處於一種極度震撼中,彷彿玉質的瓷器就快破碎。
楚寒子臉色蒼白,卻是如木雕,好似經歷過一場大病後的平靜,當他轉過頭,接觸上祈雲修的目光,雙目陡然閃過一縷似喜還悲的眼波。
原來,他真的是自己的兒子,真的是嵐嵐與自己的孩子。
多年來,他面對著那張愈發似自己年輕時的臉容,心頭晃過無數次的疑問,泛過無數次的迷惑,可又告訴自己,這不會是真的。或許,一切皆如阮湄裳所說,他是不敢承認吧,不敢面對祈雲修,不敢面對自己曾經犯下的罪孽,才會與這個孩子永遠保持著生疏冷淡,甚至不敢他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關懷之情。
然而現得知真相,卻彷彿放下揹負了二十年的沉重包袱,內心得到的反而是輕鬆與釋懷。
“修兒……”楚寒子淡淡喚他。
祈雲修一顫,竟從那眼神中讀到了自己從未看到過的慈愛與悲痛,一時內心如經烙鐵滾燙,既痛且熱,酸澀悽愴,激動得久久不能平復,他呆呆張口,可惜又不知該從何作答。
就祈雲修失去防備時,阮湄裳右手飛甩黑絹,蛇一樣纏住他的腰身,拉近跟前,他胸前拍去一掌!
“修兒——”楚寒子一聲疾吼。
阮湄裳冷笑,鬆開黑絹,祈雲修的身子被甩半空,楚寒子迅速提縱輕功,將對方緊緊接懷中,當發覺他身子冷得像一團冰,面色驚…變。
阮湄裳哈哈大笑:“楚寒子,應該知道們西月‘百毒寒掌’的厲害吧,若不半個時辰內把寒毒之氣吸出他體內,他的五臟六腑將很快凍結,氣斷亡!”
楚寒子二話不說,讓祈雲修盤膝而坐,自己也保持同樣的姿勢坐下來,面對面,與他兩掌相抵,運送內力。
阮湄裳察覺他的用意,笑得陰冷狠毒:“一旦中了寒毒之氣,是無法將它徹底清除的,楚寒子,不惜消耗自身內力,把毒氣引入自己體內,的下場,便只有死了!”
她的大笑聲中,楚寒子置若罔聞,依舊聚精會神地救著愛子,只見祈雲修原本冰涼如雪的臉容上,漸漸泛起溫色紅暈,相反楚寒子的臉孔卻浮現一片冰冷。
隨即楚寒子猛一收力,倒地上,祈雲修睜眼醒來,迅速慘然叫道:“師父!”
他抱起楚寒子,方反應過來,有些語無倫次地開口:“,不……不是…………”最後淚水橫流,一滴一滴地落那的臉上,清晰無比地喚出一個字,“爹……”
楚寒子睜開眼,氣息微弱地喚道:“修兒……”
祈雲修把他緊緊摟懷裡,緊緊的,不敢鬆手,方才阮湄裳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害怕、恐懼,像可怕的夢魘侵蝕著他的身心,竭盡全力地想把那漸漸冰冷的身軀抱暖:“爹……爹……對不起,都是的錯,都是因為……”
楚寒子搖搖頭,和藹地笑了:“救吾兒……有何可錯……”伸出蒼白瘦長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龐,“修兒,這二十年來,對……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的心裡,可會怨恨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