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完全的準備。那城牆之止一排排的弓箭手,碉堡之上是一粒粒的大石頭,很明白彰顯著:你敢攻城,讓你有來無回。
城牆上是略帶憔悴的林副將,他一路領了十萬的兵馬過來,豈料在途中了埋伏,直直損失了一半的兵力,這讓他心中對東方璇的情誼一消而散,無論曾經如何患難的兄弟,到最後關頭,只能守住自己的利益,他始終是獨孤曄的將領,而東方璇始終是他的敵人,所以他們之間,只能是敵人關係。
至於小小,選擇站在東方璇旁邊,那麼也就是選擇站在對立面。
而伊悠兒,想到伊悠兒,林副將眸子緊閉,痛楚緩緩流過心底,在心窩處狠狠扎著,糾結著。她始終選擇了東方璇,難道他做得還不夠多,不夠明顯嗎?在獨孤曄調他來守簡城的那刻,他心更痛,卻也有種解脫的感覺,他無法和伊悠兒對戰,即使是現在,還是沒辦法下得了手。
滾滾塵沙,戰馬昂首,赤紅的絕影倨傲地站立在千萬戰馬之中,一如它身上那抹紫黑的神情一般,倨傲絕代,器宇軒昂。
東方璇挽弓執箭,眸光定定望著城牆之上的林副將,眸中一片冷漠與清絕。忽然,箭搭弓,如日弦張,閃耀著冰冷日光的箭尖,直指城牆之上。
而就在東方璇拉弓之際,一抹玄黑代替了林副將也出現在了城牆之上,也是挽弓如滿月,視線對準了千軍萬馬之中那抹鶴立的紫黑身影。
兩隻羽箭,在風中堅定,在日化冰冷,散發出一股股的寒意。
兩人都讓彼此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中,拼的是誰的速度快。
東方璇倒是沒料到獨孤曄會出現得這麼早,所以這一戰,是南蠻之戰的主戰。
獨孤曄冷冷瞧著東方璇,從他攻城發現東方璇不在便知道這一戰才是關鍵,而且,毒仙善毒善術數,與他開戰,純粹是奉上兵力給他消遣,所以在下令林副將派兵增援簡城的下一刻,便從另一條道路領兵回了簡城。果然,林副將半路遇襲了。
圓日與滿月,兩隻箭在空中堅持著,整個戰場寂靜地連呼嘯的風聲都如震天響,連戰鼓都停歇了。
咻……
幾乎只有一聲,兩隻羽箭飛快脫弦而出,氣勢萬里,那破空之聲在眾人耳旁響起,不由得揪起一陣的心。
嘣……
又是一聲,響徹天際。兩隻羽箭在半空之間相撞,箭尖抵箭尖,絲毫不差。兩隻箭相撞瞬間,一道白光在太陽底下閃過,耀出萬丈光芒,刺得眾人睜不開眼,再睜眼瞬間,只見一陣粉末飄散在呼嘯的北風之中。
底下更是鴉雀無聲,都睜大了眼望著兩個著黑袍的皆是舉世無雙的男人,那種強悍霸道的氣勢隨著兩隻羽箭的破裂彰顯得更為淋漓盡致。
“攻!”東方璇收起弓箭,冷冷地下令。
頓時前面的先鋒步兵隊每人手上握著銀白色的盾牌,嘶吼一聲頂著箭雨奮力往前衝去,只要衝過了那快區域,便可隔離箭雨。
那銀白色的盾牌拿得頗有技巧,全都六十度仰角向上,那角度,剛好把日光反射到城牆之上,頓時那箭雨亂了套,射箭遲疑了一些。而那先鋒步兵的進攻速度卻是奇快,不一會便進攻了一半的路程。
城牆之上的獨孤曄皺起濃眉,對著身邊的林副將快速說道:“找黑布,矇住他們的眼睛。”戰場上,他們要射的是成群的敵人,不是單一的敵人,所以他們也不需要瞄準,只要對著一個角度射便可以。
望著城牆上計程車兵眼睛上多了一塊黑布,東方璇沒有太過訝異,只是諷刺一笑:“不愧是獨孤曄,反應倒是很快!”說完手一揮,第二撥騎兵快速策馬前去,只有一百多人,馬鞍上拖著一個大木簍,簍裡滿滿是弓箭。而騎兵身上皆揹著有別於一般兵用弓箭的長弓。
騎兵騎到距離城牆百米處停了下來,迅速挽弓拉弦,朝城牆之上的弓箭手射去。兵用箭攻射程最多八十米,而他這一百多人,全部陽精心培養的百米弓箭手,是以能在對方射程之外射中對方。
“躲入暗堡,翻石!”獨孤曄望著已經攻到城下的一部分步兵,毫不遲疑下著令,一身玄黑袍子在風中狂勁飄舞著,那模樣恍若是怒氣揚起衣襟。
轟隆轟隆,是巨石翻滾下城牆的聲音,還有悲慘的哀鳴聲。巨石壓過,盾牌早被甩得老遠,那血漿蹦出,染紅了石身,卻絢爛了這軟弱的冬陽,鮮紅的血,竟比這冬陽還刺目。
城牆之下,兵士一批批倒在巨石之下;城牆之上,弓箭手一批批喪命在弓箭之下。死傷,是戰爭亙古不變的收穫。一將功能萬骨枯,誰家黃沙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