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嬋兒緊抿雙唇,司徒曄,阿曄,我沒有死,沒有死啊,當初死的不是我!
她抬起頭努力的阻止眼淚,好讓它不會流出來,許久嬋兒才說,“你若早知會如此,當初你會不會選擇把一切都告訴我?”
司徒曄也悔不當初:“我也後悔過,我後悔我忘記了你從來不是那麼軟弱的人,我忘記了,你很聰明,更何況當初的你一心在我身上,哪怕你知道真相,也許會痛苦自責一段時間,可你還有我,我會安慰你的啊!可是我卻忘記了,我只一味的認為你是需要我來保護的。”
“你母親說的也沒有錯,你若知道了你肯定會自責不已的,所以她不希望你知道,那是因為她怕你受傷,天下間的母親大概都這樣吧!可是她不瞭解你,她與你相處時,你才將將出生,後來又被迫分開,她不瞭解你很正常,可我卻瞭解你呀!但我也忘記了…”
嬋兒閉上雙眼,是啊,當初她有他在身邊,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痛苦下去的。
“六年前,我寧願跟你一起葬身在火海之中,然…我知道我還有責任,我要救你母親和舅父,可如今…我沒有做到,我查了那麼多年,終也沒有查到你舅父,不找到你舅父,若救了你母親只會害了她…嬋兒,對不起,我又一次讓你失望了。”
嬋兒的眼淚決堤,她再也忍不住,其實在她看到如清給她的信箋時就已經原諒他了,“那你說的那句,世間萬物均有心是什麼意思?當初你不還把我送你的信物退還了我嗎?”
司徒曄低垂眼眸,嬋兒,你不知道嗎?那火鸞鳥中的信箋被誰拿走了?大火後火鸞鳥就回到我的手中了,我第一件事便是檢視了火鸞鳥的心…
可是沒有,信箋沒有了!
“嬋兒,當初你沒有看到嗎?”
嬋兒珉唇,她怎麼會看到呢?當初那個時候她早就已經在宮外了,別人看到的那個“嬋兒”根本就是賀子希假扮的,那張人皮面具還是當初齊美人給她的…
司徒曄見嬋兒不說話,以為她真的沒有看到,也許是事後如清看到了拿走了吧?
他不想和嬋兒還有任何隔閡,可現在又不想讓嬋兒知道那上面寫了什麼,不是矯情,而是他擔心她聽後會扭頭就走,不忍心帶上他了,他想等她帶著他走了之後,再告訴她也好。
“其實沒看到也好,省的你難受。當初的事是凌環一手造成的,可凌環會有那個能力去造成這樣的結果,完全是我造成的,若不是我…對不起,嬋兒。這一次,你不要離開我了好不好?你帶著我一起走吧…我隨著你去,你說去哪我就去哪,哪怕是做一對孤魂野鬼也好…”
嬋兒眉頭跳了跳,就那麼喜歡做鬼嗎?
她轉身,司徒曄以為她要離開呢,急的要起身,卻聽到嬋兒說,“當初那張信箋,我看到了,只不過不是六年前看到的,是剛剛才看到的。”
頓了頓,她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子,一陣風吹過,伴隨著風飄來一陣陣花香,醉人心脾。嬋兒輕輕閉眼,放佛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身後便是自己這一輩子最愛的人…
朱唇輕啟,說出了那張信箋上短短的卻震懾人心的十三個字,“若你安好,便是負了天下又何妨?”(未完待續。。)
第三百三十二章 陰謀篡位
若你安好,便是負了天下又何妨?
多麼沉重的一句話,可嬋兒卻知道,哪怕這樣一句話都不能說清司徒曄對她的感情,她在看到信箋的那一瞬間,最認同的一句話便是: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情,到底是什麼?他為何對她那麼深情?
嬋兒自問,她比別人多活一世,多見許多東西,可惟獨情,她卻只有這一次的刻骨銘心。
不,說這一次也不準確,準確來說是司徒曄給她的震撼,是刻骨銘心的,因為他放逐了他的天下,只因為他選擇了給她‘陪葬’。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只在乎她,只要她。
嬋兒此時更加覺得,如果說愛江山不愛美人是一種責任,那麼愛美人不愛江山,卻是一種品質,而且這品質並不是任何人都有的。只是這品質在那些所謂的大愛之人眼中,如司徒曄之流,便是昏君。
然誠如嬋兒所想,司徒曄並不昏庸,只是在一次次的陷阱中,他丟失了他的動力,他想要找回他的動力,不惜任何代價,哪怕是用這江山來換!
司徒曄看著嬋兒淚流滿面,突然不知從何處尋來的力氣,他猛地起身,也許是躺的太久,起的又太猛,只覺得一陣眩暈,可他卻努力的讓自己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