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然後繼續算她的習題。胡###然想到,原來自己是病了。病人是很可憐,需要人關心的。人呢?!哪來的人,原來沒人的,哈哈。胡東雙手託著頭昂起,咧開嘴笑了。
班主任開完會回來,端著本子不停地下達新學期的任務。胡東繼續若有所思其實沒思純粹的發呆。新學期的開始永遠是這麼的無聊,老師不停地分發信心,學生假裝很有啟發,然後一起犯賤。同桌聽的意氣分發聲情並貌,情不自禁地和班主任互動了起來。揚著手不停地說,有,好,能做到。胡東來了興志,和在聲音裡大聲叫,操。班主任說,好,看大家這麼有信心,我很高興。大家這麼有信心,使得我也很能有信心,哈哈。那我就在此祝願各位同學在新的學期更上一層樓。同桌說沒問題,胡東說,操。班主任說好,over;over,現在開始學習。那個胡東,你來一下辦公室,有點事找你。
辦公室班主任瀟灑地拖出一把板椅,很老大地挑著腳坐著。胡東站在他面前,歪著頭看見他褲子的拉鍊悄無聲息地開著,露出裡面天藍色的褲衩。很妖媚的顏色。他搖晃著說,胡東啊,你是正取生還是計外的啊。胡東移開視線說,不知道,忘了。大概是計外生吧。班主任說,計外生?那學校計外生名單中怎麼沒你。胡東說,不知道,那就正取生吧。也沒有,班主任得意地說,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吧。胡東說,我怎麼知道沒我名字。班主任繼續得意,說,喲,你還挺牛,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沒名的學生只要我一上報學校,你就得馬上捲鋪蓋走人。他晃得更兇了,透著天藍的那方土地如同翻白將死魚的嘴,大口地呼吸著。他又說,上學期的成績單收到了沒有?胡東說沒有。他欠揍地笑著說,怎麼可能沒有,你的成績單可是我親手塞進郵筒的,哈哈。沒收到沒關係,我這還有一張,來看看你第幾名。胡東拿著單子假裝看起來。班主任把手放到腦後,說,我們做老師的其實是一視同仁的,我們絕對不會搞特殊化,只要肯學的,無論成績好壞我們都同等看待。胡東看他,不小心又掃到了那方天藍,想到了韓寒的話。教師比妓女厲害多了,妓女賺錢是因為給了對方快樂;而教師給對方痛苦卻照樣收錢。
胡東想到曾經有個冬天,他在雪地裡不停地走。沿著腳印去追趕一隻兔子。兔子不停地出現不停地消失,他沿著腳印不緊不慢地追追的無比執著,直到一個無人的世界。無窮的白雪,無窮的藍天,隱約間似乎還有綠水清山。兔子不停地出現,不停地消失。這時下起很大的雪,身後的腳印已經模糊不清,然後是兔子消失,一切消失。世界靜的讓人抓狂。
班主任說,這事得叫你父母來一趟。胡東說,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沒我名我媽來了也沒用。他說,你讓你爹來就行了,其他的你就別管了。
胡東說,讓他來跟你送禮。
班主任臉皮抖了抖,然後拍案起來,假裝無比憤怒地指著胡東說,你,現在就出去。打電話讓你媽來!胡東再沒有說話,扭頭看著窗外。天空非常的美麗。看到這,他欣然地出了辦公室。
出了校門胡東才認真地賞了一次夜景。星空明朗。星星真是很美,透過吵鬧的街市,也許只有這麼一片寧靜了。胡東走進一個廣場,坐在長椅上看著過往的每一對戀人和老人,無聊地欣賞著一切。他想沉思,卻擠不出精力。他只想著睡在教室的一覺,現在他得補回來。而且,所有都如此,欠的就得補回來。一切,總有一天,天理昭昭彰。
胡東凍醒時街上正有一群跑的飛快響的歡快的腳踏車,他知道這是學校下課了。他想回學校,畢竟自己的鋪蓋都在那兒。走到校門口時,胡東看到班主任正眉飛色舞地和一群女學生打趣。胡東看著反胃,轉身走了。重新蕩回街上的胡東此刻很想找個人說話。他想到了流嵐;想到了麻軒;想到了曾經無數的兄弟們。
站到流嵐的窗下,他更想說話了。他想說,你奶奶的,那個誰。“別以為我喜歡你,我只是好奇,但是此刻的你應該在我的身邊。”他蹲在牆角,不能移動。這本來就是一個錯誤,而且,一開始就是錯的。在這條錯了的路上,他假裝一如既往地尋找生機。不過,生命的遊戲規則從來都是不讓悔過。所謂的出路也不過是最爛的下場,他也只能錯下去了。痛哭流涕之後留下的還是這張臉,也許上天還有一次機會。機會也只能如此,它不如一條長椅,一隻麻袋,一個牆角。
他窩在牆角,像條狗一樣。 。。
遺香
垃圾車呼嘯開過,鬥鬥索索不停地掉著垃圾。從後面看,車上的垃圾是那麼的垃圾,花色各異的包裝紙紛紛欣欣向榮地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