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鳳眼珠通紅,盯著宋玉致道:“當時只是懷疑,我剛剛來到洛陽,才知獨孤閥於洛陽的一眾親族,全在半月前被擒拿,以謀逆罪……斬首棄市。”
宋玉致再也忍不住,咬著牙道:“你難道不知道如今是誰真正在掌大宋之權?皇帝尚在襁褓,何能做下如此狠事?只可能是商後和沈落雁合謀,她二人背後是誰,難道你不清楚?竟還拜仇人為主?”
獨孤鳳心思電轉。她之前一直恨意蒙心,只記得前來報滅門血仇,還真未細想。
風蕭蕭的腦筋顯然不夠用,死活沒想明白宋玉致這番並不算複雜的話,又開始劇烈的頭疼。
師妃暄偷瞄他一眼,然後向獨孤鳳道:“善惡到頭終有報,獨孤小姐不妨同我們一起進宮,有邪帝在,相信商後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獨孤鳳低著頭握緊劍柄,嬌軀一陣顫抖,又鬆開劍柄,抬頭望著風蕭蕭,顫聲道:“是不是你害了鳳兒滿門?”
她認為自己已經想得十分通透,應該就是風蕭蕭所為,卻陷入徹底的絕望中,因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邪帝的對手,連半分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風蕭蕭揉著額頭,緩緩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問我。”
獨孤鳳聽得一愣,她知道自己在風蕭蕭心中地位實在不高,頂多算是受寵點的小貓小狗,連受騙的資格都沒有,所以心中又冒起希望。
仇家是誰都行,只要不是風蕭蕭就好,只要不是風蕭蕭,她就有報仇的機會。
第五百二十一章 被凌辱的公主
一行十數騎忽然從天津橋方向沿街飛馳而來,圍著一家馬拉囚車。
長街上所剩不多的行人紛紛避讓,或是跑進店鋪,或是躲入小巷,神色無不惶恐非常,像是瞧見煞神一般。
宋玉致和獨孤鳳轉頭視之,一齊色變道:“千牛衛!”
風蕭蕭見兩女目中不單閃著的憤怒的光芒,更夾雜著同樣壓抑不住的慌亂,不由好奇道:“他們幹什麼的?”心道宋玉致好歹是長公主殿下,身份尊貴,武功也算不錯,獨孤鳳更算得上當世頂尖的高手,怎會又恨又怕這區區行伍?
宋玉致咬著牙道:“他們是禁宮的內衛,專門替商後幹見不得人的事。手上有我宋家幾百條人命……”說著,美目冷冷盯著風蕭蕭,緩緩道:“你知道他們的首領是誰麼?”
風蕭蕭茫然搖頭。
獨孤鳳神情莫明的道:“是金環真。”
風蕭蕭目光閃爍,這個名字,這個女人,他知道,是他的手下。
幾人說話間,十數騎迅速由遠及近,見到風蕭蕭幾人不像要讓路的樣子,途中散成雁行陣,戒備的圍來。
風蕭蕭才發現這群騎兵雖然身披甲冑飛袍,但都是女子,個個容貌上佳,神情冷肅,目光冰冷,不像在看人,而像是在看被捆縛的待宰羔羊。
他往後看去,仔細打量少許,便是一呆,。
宋玉致和獨孤鳳齊呼道:“李秀寧!”“秀寧公主!”眾騎士圍護的囚車內,裝得竟是李唐的公主李秀寧。
雖然李唐降宋,但李淵只是做不成皇帝,在洛陽當一介閒散的寓公,而其他族人則被封到偏遠的蠻荒之地去了。宋師道十分仁厚,只是將李閥削去反抗的力量,並未薄待他們,甚至在日常享用上,還多有寬容,讓他們過得不遜皇親貴胄。
怎麼李秀寧竟弄成這般模樣?雖然不像遭受酷刑折磨,但往日神采飛揚、英氣勃勃的公主被人從蠻荒之地運來,漫漫囚路,自然十分憔悴狼狽。
她忽見到宋玉致等一行熟人,難免羞赧難堪,卻始終不肯低頭,眼中燃燒著恨意怒意,死死瞪著宋玉致。臉頰鼓鼓,好像口中被塞了什麼東西,根本發不出聲音,手頸也被囚籠牢牢桎梏,站不直、蹲不下,動彈不了。
這種姿勢光看就知道十分難受,李秀寧大概被廢了武功,無力掙脫。
當先女騎士扯著韁繩突出半個身位,舉起一塊令牌,冷冷道:“本官左千牛衛中郎將伊洛,奉商後懿旨,特宣平陽郡主進宮,餘人不許輒入。安平公主莫要攔阻。”
李秀寧原是李淵封的平陽公主,宋師道只將她降為郡主,但一切用度禮儀比肩公主,宋玉致則是安平公主,兩女皆身份尊貴,可瞧這千牛衛的架勢,顯然將李秀寧當成了犯人,而且好像也沒把宋玉致瞧在眼裡,只在維持面上的樣子。
宋玉致想起之前有同樣遭遇,任人宰割的一眾親族,登時怒道:“你現在放人,我會親自帶李秀寧進宮!”
那伊洛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