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中原一統。
沈落雁從諜報上發現洛陽一役有很濃重的陰謀痕跡,急報飛馬牧場。風蕭蕭早已不主事,由風雪接管一切,很快察覺不管是王世充喪心病狂的抵抗大勢,還是竇建德的來援,或者少帥軍的襲迫,乃至鷹揚雙將的截擊,都有魔門魅影。
風雪層層抽絲剝繭,開始懷疑乃石之軒於暗中推動,其目的在於讓宋閥選擇定都洛陽而非長安,所以才將鄭國皇族設計得近乎滿門盡滅,好為新生的宋家貴胄騰出空間。
其間王世充、魔門、少帥軍、竇建德、鷹揚雙將等等各方面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讓宋閥輕而易舉的摘得了最後的勝利果實。
石之軒以此獲取了宋閥高層的信任和庇護,順便也報復了曾和他搶徒弟的大明尊教。其原子王世充死後,大明尊教在中原的最後一股苗裔也算斷絕,僅憑榮姣姣一人,已不足為慮,可謂是報仇、施恩兩不誤,一箭雙鵰。
風雪卻大為心驚,對石之軒忌憚愈深,但石之軒此為完全順合風蕭蕭一直以來的謀劃,又善於隱藏自身,風雪尋不到蹤跡,拿他無可奈何。
所謂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石之軒深知其中三味也!
同年,宋閥果然定都於洛陽,宋師道稱帝,國號為宋,年號漢平,尊其父宋缺為太上皇,立飛馬牧場尚秀珣之妹商秀琪為皇后,大封群臣,國乃定。
漢平元年,沈落雁以女子之身,在投效宋閥的原地方勢力支援下,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位女丞相。
頓時輿論滔滔,暗流湧動,殺機四伏,遭至宋家貴胄為首的各家族的激烈反對。
沈相國則以種種手段剷除異己。宋皇宋師道性格仁慈,為人忠厚,無法遏制激烈殘酷的朝爭,一時間洛陽城血流成河,幾乎每日都有被滅門的貴族,或是被殺絕的門閥。
漢平二年末,沈落雁終於支撐不住,宣佈辭官隱退,避入飛馬牧場。
但經此以後,不管是各方門閥,還是原地方軍閥,皆兩敗俱傷,反倒讓皇權大盛。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這一場極為慘烈的開國清洗,完全是沈落雁和石之軒一手操縱,他兩人看似各在暗中籌劃,分屬敵對,其實根本心照不宣,耗盡了除皇權外,一應新舊門閥的勢力,連宋閥本身都損失慘重,難以對抗皇權。
大亂之後大治,宋師道立本族宗親,一貫溫和的宋魯為相國,與民修生養息,再不動干戈。
漢平三年,宋師道英年早逝,無疾而終,諡號高祖,此時太上皇宋缺尚在,只是昏睡不醒,無法主事,眾大臣立宋高祖僅兩歲的幼子為帝,皇后商秀琪監國,重新召回女相沈落雁,內外聯合,把持朝政。
主幼母強,重臣式微,無法抗衡,風蕭蕭的鳩佔鵲巢之策,已在不知不覺中滲入大宋骨髓。取而代之,只是時間問題……
……
駿馬飛騰於翠野,歡聲高揚於天際。
風蕭蕭懷擁著師妃暄,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策馬賓士。
藍天白雲,風聲漸囂,馬步忽緩,風聲漸小,唯有心跳漸急漸熱。
師妃暄嚶嚀一聲,俏面飛紅,嬌軀發軟,伏於馬頸,風蕭蕭同樣滿臉通紅,粗喘幾聲,俯身將她壓在馬背上……
駿馬胡亂蹭蹄,仰脖轉圈,鼻孔噴氣,不滿的發出“聿聿”之聲,充滿人性的眼內似乎閃著鄙視的彩芒,像是在說“一對奸男****好不知羞……”
不知過了多久,馬蹄聲急,自遠方隱隱傳來,師妃暄羞不可遏的挺起身子,忙不迭的扭身推開風蕭蕭,紅著臉整理凌亂的衫裙。
風蕭蕭也急忙跳下馬來,理順衣衫,厚著臉皮望向遠方來騎。
馬上騎士倩影漸漸清晰,他歪著腦袋想了一想,發現竟是許久未見的老熟人,宋家長公主宋玉致。不由心道“奇怪”。
風蕭蕭早就不管事,而且就算想管,也已心有餘而力不足。若論政事,自有沈落雁處理,風雪則負責掌總一切。如今的他,倒像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只曉得吃喝玩樂,享盡人間豔福。
飛馬牧場也早將這一片草原劃作禁地,讓他隨意放縱戲耍,沒有風雪點頭,外人根本進不來。宋玉致怎會突然跑來?難倒還有風雪幹不了的事?
宋玉致迅速接近,十幾丈外勒馬站定,目光在師妃暄和風蕭蕭身上巡視幾遍,面上怒意更顯,譏諷道:“邪帝真懂享受,卻不知人間苦難。”
風蕭蕭明顯有些手足無措,紅著臉乾笑道:“在下,在下,那個……”
師妃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