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吧。”手腕輕抖,挽起幾個劍花,炙雷劍變幻出漫天劍影,楊霜兒左支右絀,卻發現周身劍影盡是虛招,真正的一劍已襲向自己的小腹。楊霜兒匆忙中挺針相迎,細針與長劍相交,強弱立判。一聲清響,銀針已被劍撞飛,那劍尖竟然噴吐出一束火光,在楊霜兒的驚呼聲中,堪堪便要沾上她的衣襟。這正是齊追城的成名絕技——“炙雷一擊”。
原來齊追城的炙雷劍劍身中空,內藏火藥硫磺等物,與人對敵時於酣戰中猝不及防地使出來,少有人不中招的。此刻楊霜兒本就落在下風,齊追城一意生擒對方,已使出壓箱絕技!
眼見形勢緊急,刻不容緩,所有人忽聽到了一聲嘆息……
一時小店裡滿布的劍氣掌風、季全山齊追城的長笑、楊霜兒的驚呼、許漠洋的嘶吼全都低沉了下來,只有那一聲彷彿來自遠古某個角落、帶著深深悽傷的嘆息迴盪在小店的每個角落……
那個原本在小店一角發呆的杜老漢,就在穿金掌將要擊中許漠洋胸膛、炙雷劍毒火將要沾上楊霜兒腰腹時——終、於、出、手、了!
季全山但覺一股沛然無匹的大力襲來,原本已襲到許漠洋胸前的右掌顧不得發力,急忙變向拒敵。杜老漢的掌力忽放忽收,威猛的剛力驀然間就已化為繞指的陰柔,季全山全力出擊的一掌竟然迎了一個空;而季全山的左爪彷彿已抓住許漠洋背後的那柄拂塵,卻是忽覺碰到了一(霸氣 書庫 …。。)把冰冷的鋒刃,赫然便是杜老漢用來雕刻樹枝的那柄小刀。
他大驚之下慌忙收招,而對方似能預知他的掌勁變化,就在他收力回撤的一剎那突然發勁,他大叫一聲,藉著對方的勁力向後疾退,轟然撞破牆壁倒飛而出,勁力倒卷下,一口鮮血忍了又忍,還是耐不住噴出一團血雨……
與之同時,齊追城的炙雷劍堪堪要刺中楊霜兒,他意在生擒,於是劍尖凝力不發,只求封住楊霜兒穴道。而就在此電光石火的一刻,杜老漢的手已然沾上炙雷劍。詭異的事就在此時發生!炙雷劍碰上杜老漢的手,就像一隻小孩子的玩具般開始解體。先是劍尖、再是劍脊、最後整個劍身都開始分崩離析,炙雷劍中暗藏的硫磺彈“砰砰”落了一地,一眨眼間齊追城手中竟只剩下了一截短短的劍柄。
齊追城望著手上的劍,張口結舌完全呆住了!杜老漢又恢復了那副懶洋洋的樣子,仍是呆呆站在原地,就像什麼事也沒做過,盯著齊追城,一字一句地問道:“巧拙大師真的死在明將軍手下了嗎?”齊追城惟恐對方進擊,退後一步,眼見杜老漢再無出手之意,方才安心。他為剛才杜老漢不可思議的武功所懾,不敢隱瞞,恭恭敬敬地垂手答道:“巧拙道長將許漠洋擲下伏藏山,然後為天雷所擊,屍骨無存,將軍從頭至尾根本就沒出手。”
杜老漢愣了半晌,眼中閃過一絲哀傷,驀然轉手,已從許漠洋背上摘下巧拙大師的那柄拂塵。他出手極快,許漠洋竟然避之不及。
那拂塵到了杜老漢手上,就像一件器具到了極其熟悉其效能的主人手上。但見他手指如彈琴般在拂塵上揮彈輕掃,不幾下,只聽“咔嚓”一聲輕響,拂塵頂端彈開,一卷紙帛飛了出來。
“天命……”齊追城禁不住吐出半句,啞然收聲。杜老漢冷冷看了齊追城一眼:“你也知道《天命寶典》?”一手拿起那紙帛,揚手迎風一展。
“啊!”許漠洋忍不住驚撥出聲。那紙帛他雖從未見過,但上面的一切竟然是如此熟悉——那是把樣式奇特的弓,就像是高高懸掛在東天的弦月;弓旁邊有許多數字標註,不見文字,惟有畫布上方正中題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偷天!
一種氣勢從畫卷中撲面而出,那帛上所繪之弓雖是靜物,卻似帶著一股不可抗拒的殺氣。杜老漢細觀良久,睹物思人,仰天長嘆一聲:“今天才見到兩個故人,跟大師卻已是人鬼殊途了,天命啊,天命啊!”
杜老漢像是在緬懷往事,許漠洋回思巧拙大師的音容笑貌,楊霜兒驚魂稍定,齊追城卻還驚歎於剛才杜老漢神鬼莫測的武功,一時間整個酒店鴉雀無聲。齊追城眼見無人注意自己,慢慢向店門口挪去,卻發現杜老漢一眼望來,殺氣隱現,心頭一悸,呆在原地再也不敢動。
良久後,杜老漢的身體佝僂起來,兩行熱淚潸然而下,又長長嘆了一聲,對齊追城緩緩道:“你走吧,今天,我不想殺人!”齊追城倒也頗有膽氣:“請問前輩高姓大名,剛才破我炙雷劍不知是何武功?在下也好回去向將軍覆命。”“用明將軍的名頭就能嚇得了我麼?”杜老漢冷然一笑,驀然挺直了腰,剎那間好似高大了許多,一臉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