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通傳便大步走了進去,慌的一眾侍女攔也攔不住,只有跪下請安道:“王爺,娘娘剛回來,正在休息……”。
寧王不管不顧,只是進了內室,正好遇上子蘩走出來,他便迎面問道:“貴妃呢?”
玉笙簫(8)
他攔住了子蘩的去路,兩人便這夜面對面僵持著。秋風中有桂花的清香飄過,他不由的頓時狐疑起來:“你去請貴妃出來,我有事要回奏。”
子蘩不搭理他,徑直繞過他的身側,就要往外走去。
寧王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厲聲喝問道:“不要以為我真是不敢殺你就這麼放肆……”。她眸間一陣冷笑,也不去掙脫他的掌箍,只是定定的站在那裡,望跟隨著他而來的一眾侍衛那邊掃了一眼,繼而抿了幾縷薄笑道:“你能有什麼不敢的?寧王殿下,只要你一聲令下,便可以了結了我的性命。貴妃在裡面更衣,你若不信,只管自己進去瞧瞧。”
她這是激將法,但寧王無論如何也不敢真的闖將進去,他看了看室內立著的宮人,有兩名平時跟在子默身邊的,此時正好不在,看來許是真的進去更衣了。隨便揀了一處軟塌坐下,寧王便問道:“今兒一早貴妃娘娘去禮佛了?”
宮人垂首稱是,只道剛剛才回來不久。他這樣聽了,一時也再無二話,接了宮人手上奉上來的茶水,他也沒有興致飲用,只是隨手擱在了案上,便靜靜候著。
一室寂靜,眾人都再無二話可說。等了良久,終於聽得內室中宮人的聲音輕輕傳來:“娘娘,小心腳下,奴婢給您將裙裾挽高一些吧,省的踩髒了那繡花。”
寧王便就地起身,隨手揮了門外的侍衛退出去候著。
子默不語,屏風後隱隱見得人影簇擁著一個妙齡女子姍姍而來。寧王上前幾步,正要躬身問安。
不防屏風後猛然傳來一聲輕呼:“哎呀!娘娘,你小心滑倒!”說罷,那橫在室內的十二扇鎏金花鳥精繡屏風便倒了下來,其餘眾人都嚇的呆住,只看著那巨大的屏風就勢倒了下去。
完了……這樣一摔,且不知會如何呢?有人慌亂中闔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說時遲,那時快,寧王心中焦灼,便飛身上前,一把扶住了那巨大沉重的屏風。
他吃力的接住了那正在向下倒去的屏風,等他立起身子時,脖頸上已經架上了一柄冷冰冰的利刃。
斷頭換不來(1)
“不要亂動,寧王殿下!”身後的男子身手矯健,一隻手擎著刀刃逼在他的咽喉處,另一隻手則麻利的卸下了他身上的佩劍。
兩人都有片刻的沉默,寧王冷冷的寰過頸子面對陸修雲:“我知道,你等這日已經等了很久了。”
“你等這日也已經等了很久了。”陸修雲不無譏誚:“很早以前,你和你的皇兄,就惦著想要一劍殺了我和我父親。”
寧王凝神看著眼前的男子,突然縱聲大笑,繼而道:“來吧!”他便將脖子往刀刃上一送,盈盈鮮血順著雪白的刀刃滴將下來,片刻就染紅了他身上的圍甲。“殺了我,你們也走不出這個後山!”
陸修雲笑著打量了一下院子裡手持刀劍的侍衛,他們圍成一個圈,只是不敢欺身進來內室而已。那些面上的神色,卻都是一種決然毅然的忠誠與憤慨。
他忽然想起母親自小教自己的那一個詞:“精忠報國”這四個字在這時看來,顯見極具諷刺意味。他忽然改變了主意,慢慢的將手中的刀刃移開了。
一泓秋水般的劍身,反射著秋日的點點陽光,彷彿游龍得了火,倒映在楓紅滿天中冽然生寒。劍鋒劃出半個弧圈,眉宇間隱然一種傲意,室內侍從諸人皆慢慢退散,只有子蘩依舊立在原處,彎腰拾起寧王的佩劍。
“你若不服,咱們兩就單挑一回。不過,你要輸了,就讓我的妹妹在你身上取下一件東西來。我若書了,就將自己的性命留下,如何?”長劍直指對面的寧王,陸修雲含了一縷絕美的笑容,身長玉立的站著,姿容儀態,恍如天人。
寧王亦是回眸冷色,他接過子蘩手中的佩劍,緩緩出鞘。
他並非全無勝算,其實晉國自太祖皇帝於弓馬得天下,皇子們皆是幼習騎射,同在文華殿聽太傅講經筵不一樣的是,每位皇子都有自己的騎射師傅。
開國三百餘年來,屢有皇子領兵,中間亦有名將倍出,固然是因為外虜強悍,歷朝歷代征戰不息,亦是因為大虞歷來重武輕文,凡是皇子,沒一個不習武的。
斷頭換不來(2)
“陸修雲,你這樣不是找錯人了嗎?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