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細緻的記載。當葉曉偉用很強調的語氣說出高草壩三個字的時候,他在一瞬間被激怒了。樹諾坐在一旁。他深切地知道樹諾和他一樣,窮盡了二十年時光去逃避與忘懷。
子敬是無辜的。就像被捲入這宗疑點重重但又找不出準確材料的案件一樣。孩子是不該被捲入上一輩人的恩怨當中。從第一次看到豐子敬的名字,從第一次發現豐子敬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家族性遺傳胃痙攣時,他幾乎是在慌亂中逃避一個現實。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儘量保護他。哪怕運用了自己不該使用的違規特權。
高燒持續了一夜。他守在看守所的醫務室一宿沒閤眼。時不時的伸手摸摸子敬的額頭,又時不時緊張的看看藥瓶是否需要更換。
子敬醒來以後睜著眼睛看著他。他問他話,也不回答。醫生來拔去手上的針頭。他沒有一絲痛感似的紋絲不動。他的眼睛空洞無神,像是陽光不至的乾燥洞穴,灰壁石徑,了無聲息。他的兩支手用力地拽著,捏的手臂上青色經脈來回鼓動。譚樹辰走過去想握住他的手,給他放鬆。他全身驟地縮成一團。又劇烈的抖動起來。
譚樹辰大聲地喚來醫生。醫生在多次勸慰不見效果的情況下又給他輸入了半管鎮靜劑。醫生說,興許是受驚過度。需要時間和藥物的緩解。
早上,譚樹辰接到局裡電話有重要會議。他離開的時候一再一再地向醫生交代又一再一再地拜託指導員如遇突然異常情況第一時間知會他。
城南一家廉價旅店報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