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沒必要落井下石。”就算曾經憎恨過,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聽聞那人被除籍削爵,連名字都被改成豬狗,性命朝不保夕,只覺得可憐可嘆,再恨不起來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皇貴胄,一輩子高居人上,呼風喚雨,到老來,跌落泥塘,仰人鼻息。下手的還是親哥哥。真讓人不知說什麼好。
楚言默然,好一會兒,輕聲說:“對不起,若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捲進去。”
靖夷安慰地笑道:“別自責。要不是你,我恐怕也娶不到芸芷,芸芷也認不得寒水。寒水是個好人。芸芷同她情逾姐妹。她對筱毅對怡安,那可真是掏心掏肺,比我們這些親爹孃還要仔細周到。”
“她那孩子,可有下落了?”
“還沒。九阿哥的嘴緊得很。”
楚言長嘆一口氣,皺眉沉思。
靖夷體諒地說:“筱毅他們這一去一回,怕不得幾個月。我們不如往京城走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法子。”
“靖夷哥?”
“聽說,八阿哥的情形比九阿哥還糟。我猜你必不能看著他去死。”所以,他讓筱毅去找怡安,她才是他的責任。
楚言有些無奈地嘆道:“當初,請你把那道密旨帶給他,總以為那麼個聰明人,見勢不好,及早抽身,總該能保住一家人。誰成想——我若沒回來,不知道,又或者為了怡安分不出身,也只好罷了。偏偏,又回來了,知道了,怡安的事也插不上手,還真是沒法眼睜睜地看著他——”若只是死還罷了,反正到頭來,誰也逃不過一死。那麼個人,那麼清深義重,死得那麼屈辱,那麼悲慘,她沒法袖手旁觀。就算他真做了什麼,辜負了許多人,他和她之間,總是她欠的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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