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婚姻生活的初期,她不大高興我這樣做。她會把書藏起來,指責我侵犯了她在知識方面的隱私,但是漸漸地,她容忍了我在她心房的密室中出現。
有些人——可憐的傢伙——認為這是非常沉悶無趣的事——妻子的一句話剛開始,丈夫就接下去把它說完。夫妻隔桌相對,對於對方的心意不言而喻。關於電影明星和歌星的看法,彼此都不必說出來。
簡而言之,這便是意義最深遠的婚姻,雙方都戴著玫瑰色的眼鏡,以寬厚的眼光看對方。
8.回家
安妮?瑪麗?格溫
德里克站在衛生間門口,望著妻子菲爾納迅速而又整齊地收拾著行裝。想到她要出差,感到挺有意思。妻子踮起腳吻了吻他的臉頰。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紅暈,他知道妻子很興奮。她要開始新的工作,也是她第一次離開家。德里克感到很緊張、很陌生,甚至感到像是被遺棄了似的。
“高興點,”妻子對他說,“只有兩個星期,我就回來了。”可他面臨的這兩個星期,卻像一輩子那麼漫長。
“牙刷帶了嗎? ”他問妻子,口氣中儘量揉進一絲輕鬆。
“帶了,親愛的。”
“你看上去真漂亮。”他對妻子說。菲爾納確實很漂亮:灰色套裝,灰色皮鞋,頭髮盤起,梳成一個光滑的發髫,顯得很莊重。德里克感到妻子幾乎像個陌生人。一向是妻子守在家裡,為自己整理行裝,對諸如住旅館,買車票等事嘮叨個沒完。自己出差時,心裡總是踏實的:因為有妻子在家裡,等著他回來。
德里克瞭解自己的妻子——她毫不費勁就能把家收拾得整齊、舒適。回到家總有可口的飯菜等著。可眼前這個菲爾納,他真吃不準。妻子開了門,探出頭去,不停地張望,等著計程車。車來了,妻子向他招手道別。儘管德里克還在做最後交代,什麼找旅館、開房間啦,有空要打電話回來啦等等,妻子卻並不在意。對此,德里克幾乎有些吃驚。
“真有意思,我從來沒想過我不在家她是什麼心情。”德里克嘟嘟嚷嚷地自言自語。他想到的只是自己要去那兒,要辦什麼事兒,有時,他也渴望呆在家裡,可一般他總能順其自然。那來來去去的差使,對他來說,完全是日常慣例,是工作的一部分,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屋子顯得空蕩蕩的,德里克開啟電視機:又是高爾夫球賽。隨即又把它關了。
走進廚房——妻子不在那兒,這對他幾乎是個打擊。樓上還可聞到菲爾納的香水味,好像她還在家裡。“見鬼!我兩週的假期剛開始,她就出差去了。”該怎麼辦呢?這一天剛到晚上,德里克就開始想她了。他坐在椅子裡打瞌睡,他多希望妻子呆在家裡啊。
第二天過得真慢,大半的時間裡,德里克在房間裡到處晃悠。“妻子整天在家裡,都有些什麼事可幹呢? ”他覺得孤孤單單的。到傍晚還未接到妻子的電話,他有些傷心了。他猜度著:也許妻子正和別人談話,也許已談妥了生意,正喝上一兩杯呢。“要有兩個人在一起,就好多了。”德里克帶上家裡那隻貓,來到附近的酒吧。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四卷:來自天堂的紅玫瑰——夫妻情深(10)
一到那兒,他就明顯地感到大家都在盯著他。他覺得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一部分,好像自己忘了穿褲子似的令人難堪。“菲爾納呢? ”大家不停地詢問。
這使得德里克很惱火。他沒好氣地說:“我的天,她又不粘在我身上,她有她自己的生活。”回到家中,他吃了個三明治,就悶頭睡了。他兩次轉身想和妻子講話,可她不在身邊。德里克幾乎要瘋了。最後,他好不容易才睡著。
過了半周,他驚奇地發現了獨處的妙處。妻子打電話回來,交代他幹這幹那,一長串的話。如果不去理會那些話呢?自由自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德里克開始吹起口哨:可以隨心所欲了,不用管那些日常慣例,不用準時吃飯,不必每日8點55分趕去上班了!
光潔的餐桌面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灰。隨它去吧,看它會變多厚,這多有趣。平日裡,家裡總是窗明几淨,還真記不起啥時見過有灰塵。那當然是妻子的功勞。
德里克停住了口哨:也許我不在家,妻子也不常擦桌子。也許她還喜歡我不在家,說不定她根本就不想我。於是,他擱下了對妻子的思念:接下去的整整一週裡,我可是自由自在,不受人管了!
他在花園裡澆了水,把屋旁裂了的排水管修好了。這些事他早就打算做了,可就是沒有勁頭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