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坦誠相見都做不到的話,隨你去哪兒好了。”
她終於氣呼呼地走了。我心想:讓她去吧,很快她就會知道我是對的,會跑回來請我原諒。女人們都是這樣!
第二天我在辦公室裡獨自埋頭工作,沒有人注意到我沉默寡言,與往常不同。
午飯後回到辦公室裡,我看見比爾?漢莫正在向同事們誇耀他才買的一套高爾夫球棒。“是在市中心買的。”他笑著對我說,“啊,勃尼,你從前常打高爾夫球,是嗎?”我強作笑顏,伸手拿了根球棍。“是這樣,一點也不錯。”我站在那兒,揮舞著球棍說。我忽然有了個主意——重操舊業,再打高爾夫球。因為這樣,或許能減少我的懊惱和煩悶。
當天下午我去買了球和球杆,一拿到手裡便覺得非常稱心。把球拿回家我就在地板上玩起來。有一隻球打重了一點,從起居室滾進了臥室,說來也巧,最後滾進了珍妮特的壁櫥。壁櫥又大又暗,珍妮特的許多衣服還掛在裡面。
我跪在地上,伸手在裡面尋找,忽然碰到了一隻沉重的箱子。我拉出來開啟一看,不覺大吃一驚。這是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高爾夫球杆,比我剛才買的還要漂亮,還有一打高爾夫球和一副手套,箱子上是蒙特爾的標記。我這時才記起來,下個星期二是我們的結婚週年紀念日,珍妮特喜歡讓人出乎意料,她對我充滿了無限的愛。
我真混,珍妮特說的一點不錯,我真是個可憐的笨蛋。我尋思現在只有一條路──去找珍妮特,求她回來。我是個男子漢,有勇氣這樣做。
還有,明天,我一定要在珍妮特的壁櫥裡,掛上一條貂皮圍巾。
7.玫瑰色的眼鏡
葛瑞斯
相愛的夫妻彼此心裡有默契,以寬厚的眼光看對方。
“喂,”我說,“你喜歡嗎?”
“喜歡什麼?”妻說。
“新眼鏡。”
她抬起頭來,露出了詫異神情,隨即說了一句怪話:“我不知道原來你戴眼鏡。”
“也許,”我打趣說,“你也該戴副眼鏡了。”
她頓了大約一秒鐘,然後說道:“我現在就戴著眼鏡。”
這個我一直愛著的女人,這個我當年不用戴眼鏡時令我一見鍾情的女人,以前是不戴眼鏡的。在那第一個永不能忘的時刻,她有一頭褐色的頭髮,腰圍只有46厘米,面板潔白無瑕。而在那次令我神魂顛倒的初瞥中,她以近似渾然著迷的眼神望了我一眼。所有這一切,都在我永恆的初戀記憶中永世不忘。
現在,我發現她的頭髮已摻雜了灰絲,她的腰小心地藏在沒塞進褲筒裡的襯衫下面。
但是相愛的夫妻之間是有默契的。我們同意彼此修正對愛情的看法,以一種寬厚的眼光互相看對方。
“在我心目中,”她說,“你是沒有戴眼鏡的。我不能想像一個戴眼鏡的你。”
的確,我也不能想像一個戴眼鏡的她,我看不出時光流逝的影響,也看不出肉體上的變化。她仍然是個24歲的小精靈,站在我們辦公室鴿籠一般的信箱前面躊躇了很久,然後以絕對誠懇的態度轉過身來問道:“我的姓名是什麼?”這些印象都歷久而彌新。
“你認為怎樣?”我問。
“什麼認為怎樣?”
“我說的是,我們彼此都不能想象對方是戴眼鏡的,”我說。她永遠不會錯過取笑的機會。
“我們已經不再彼此對看了。”她說。
這也是我心裡想說的話。
人在情感激動的時候,由於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便會發生這種情形。我們常互相把一些事情硬加諸於對方;我們瘋狂地互相保護對方的形象。我用她的名義送禮物給人,我代她找藉口,沒有人在我面前說她的壞話。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四卷:來自天堂的紅玫瑰——夫妻情深(9)
儘管有發生混亂麻煩的可能性,但是,卻沒有辦法。兩個人一起生活——密切地一起生活——彼此推心置腹,在幾乎不可能的情況下融為一體。
所謂融為一體,一部分就是帶她觀光,而自己再度發現一切。我第一次帶她去巴黎時,我就好像自己也從未到過那裡似的。我和她在一起,覺得自己再度嚐到新鮮滋味。一部我已看過20次的電影,如果我單獨再去看,我絕難忍受,但是我陪她去看了也感到新鮮。我知道,如果她喜歡什麼,我會特別再去嘗試喜歡它,因為我信任她的判斷力。如果有一本書我已經看過,而她覺得很好看,我會再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