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3 / 4)

楚莊王聽了這一番話,仰天長嘆:“難道我的過失竟然這麼大嗎?那現在應該怎麼辦?”

優孟出主意說:“像對待畜牲那樣把它埋了就行了。在地上堆個土堆當外面的大棺,拿個銅鍋當棺材,把調味的姜棗和木蘭這樣的香料灑到它身上,用稻米作祭品,用火焰給它當衣服,把它厚葬到人們的肚腹之中。”

楚莊王聽完,再也不提這件事了,悄悄地讓宮中的膳食官兒把馬抬走了。

優孟就這樣兵不血刃地攪黃了楚莊王的“馬大夫”葬禮。

楚國的宰相孫叔敖平時很看重優孟,兩人私交甚好。孫叔敖快死的時候,把兒子叫到病床前,囑咐他說:“我死了之後,你肯定會很窮,你去找優孟,就說你是我孫叔敖的兒子就行了。”過了幾年,孫叔敖的兒子貧困至極,只好去賣柴火維持生計。有一次遇見了優孟,就對優孟說:“我是孫叔敖的兒子,我爸死的時候,特意囑咐我窮的時候就去找您。”

優孟聽了說:“你不要遠走,等我的信兒。”

於是優孟利用自己的模仿特長,開始了一樁耗時一年多的

行為藝術:他到處蒐集孫叔敖生前的音容笑貌,做了和孫叔敖生前的穿戴一模一樣的衣帽,和人談話的時候也刻意模仿孫叔敖的言談舉止。

一年以後,優孟變成了孫叔敖的特型演員,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像極了孫叔敖。於是優孟開始行動了。

有一天,楚莊王請客吃飯,優孟上前祝壽。楚莊王大吃一驚,還以為孫叔敖死而復生了呢。那時的人都比較迷信,楚莊王就請這個復活的孫叔敖繼續做宰相。優孟說:“等我回去跟老婆合計合計。”可能孫叔敖生前懼內,優孟把他這一點也學來了。

三天後優孟回來告訴楚莊王:“我老婆說千萬別做楚相,楚相不值得做。”

楚莊王很奇怪,問這個冒牌的孫叔敖為什麼楚相不值得做。

優孟說:“像復活前的那個孫叔敖,做楚相的時候,又忠誠又廉潔,把楚國治理得井井有條,楚王您才能夠稱霸天下。可是死了以後,他兒子卻無立錐之地,窮得靠賣柴為生。要是還像孫叔敖那樣做楚相,那還不如自殺好呢!”

說完,優孟的唱歌癮又犯了,當場給楚莊王來了一個現場直播。只聽優孟唱道:“在山裡耕田啊真苦,肚子都填不滿;好不容易當了個小官啊,又是個無恥的貪汙犯;死了以後啊又被秋後算賬,貪來的財富呢又還給了政府;你說貪官有什麼好當?想當個清官吧奉公守法,可是孫叔敖卻是個壞榜樣;你孫叔敖廉潔了啊,老婆和孩子卻喝西北風!”

優孟真是一個寓教於樂的高手,這首原創歌曲唱完,楚莊王在受到藝術薰陶的同時,幡然悔悟,意識到自己不能人走茶涼,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應該善待元老們的後代,畢竟江山是靠他們打下來的。於是召回孫叔敖的兒子,賜給他封地四百戶,子子孫孫繼承這份遺產。

優孟的歌曲流行到現在,仍然是貪官汙吏們受審時拿來使用的辯護詞。

【個性點評】

《史記》中只記載了優孟的這兩個故事。

優孟毫無疑問是中國最早的歌唱家和行為藝術家。看來用歌聲影響朝政、取悅當權者的傳統,至少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存在了。不過和今天的歌唱家、藝術家不同的是:優孟是利他主義者,他把自己的藝術行為無私地拿來為別人服務,不僅沒有報酬,甚至冒著殺頭的危險;而今天的藝術家是利己主義者,我唱歌你得付費,我做藝術你得付費,付得少了還罵你沒有藝術鑑賞力。

還有一點不同:優孟的歌聲是諷刺,諷刺的是至高無上的君王;今天歌唱家和藝術家們的歌聲是取悅,取悅的是豎起耳朵的大眾和掌管錢櫃鑰匙的洋鬼子。

張湯:小時候給老鼠判刑,長大就成了

張湯很小的時候,有一次父親出門回來,發現老鼠偷吃了肉,就遷怒於張湯,把他打了一頓。於是張湯挖開老鼠的巢穴,活捉了老鼠,把老鼠當作犯人一樣嚴加審訊拷打,並記錄下審訊過程,最後把老鼠和老鼠吃剩的肉都當堂呈供,作為證據,宣判老鼠應當受磔刑,然後親自把老鼠分屍。

張湯的父親看到這份審訊記錄,大吃一驚,因為這份判決書簡直就像一個資深法官的作品,於是讓張湯學習斷案的文書。父親死後,張湯當上了長安的官員。

張湯工於心計。他的好朋友趙禹擔任少府,廉潔傲慢,公卿去拜訪他,他卻從來不回訪,甚至和知心朋友都斷絕了來往,一心一意秉公辦理公事。張湯覺得他的做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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