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義,並不是自己本身,而是我們所影響了的、延續了的其他人。
四個人分別乘了兩輛車揚長而去,目的地卻是相同的。
這所民辦的醫院是楊鍇麟剛剛買下的,它最大的特點是門口的牌匾上寫了幾個大字“長沙福利院指定醫院”。而又是因為這個原因,它才剛剛易主後重新開業一個月,生意就特別好了。
長沙福利院收養的孩子到這裡的醫院看病,可以享受免除大部分的醫療費用,但是由於很多藥本來的成本就不高,醫院經營也不會虧損很多,只是讓福利院的孩子享受了很好的醫療。而又是因為醫院的這種形象,很多對公立醫院有偏見的人蜂擁而至。這裡不會有亂收費的現象,各個醫生、護士的服務態度都很好,而又加上有夏添這位傳奇人物擔任院長,醫院備受矚目。
當然,宣傳夏添,秦沁有很大的功勞。
夏添擔任上院長以後,就去了母校Z大挑選一些優秀的醫生去了。其實現在醫生這個職業,就業不算容易,如果想進大醫院,至少得是碩士及以上學歷。即使是博士,都一抓一大把,想進那些市重點醫院都比登天還難。有才、有學歷,還要有關係。所以夏添這一去Z大,突破了大部分醫院原本的招聘模式。她更看中的是他們的能力,他們的治學態度。學歷低的,可以申請醫院實習,讀完研後,考察優秀的透過正規的途徑被招入。有自己研究課題的,可以根據本人自己的意願,同意和醫院一同完成課題的研究,與醫院的醫生組成課題組,依照法律進行相關的臨床實驗。
但是太過矚目,總歸是會遭到敵視的。一所小小的剛剛成立不久的公費醫院,就敢到Z大去搶學生、又敢這樣做慈善事業,當然有嫉妒的人。但是靠著楊鍇麟的財力和權利,靠著靳德進處理法律問題,靠著夏添高超的藝術,靠著秦沁名記者的社會影響力,這個“新生兒”怎能被輕易地打到?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夏老師,下班了,您還不回去丫?”新來的小護士只知道所有的人都管夏添叫夏老師,並不知道她其實就是院長。
這也是這所醫院特別的地方,所有人之間都互稱老師,而不論頭銜。事實上有一個軟體公司也是這樣的慣例,這樣的叫法自有他的道理。三人行,必有我師。
“恩,快回去吧,以後堵車了就不好了,明天見。”夏添也不解釋什麼,淡淡的說道。
她換下衣服,就走進了一間了病房。
病房裡的老人看到夏添進來了,神情有些僵硬。
“感覺好點了麼?”夏添問。
“恩,已經好多了。”老人一口的東北口音。
“那就好,一會我就把晚飯送過來,你沒有什麼想吃的?”夏添也有些感覺不自在。
“不用費心,隨便什麼都可以。”老人對夏添竟有些客氣。
夏添點點頭,禮貌的笑了一笑,就推門出去了。
老人望著夏添出門的身影,始終說不出他想說的那一聲謝謝。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很少顧及別人的感受。為了讓自己的事業繼承下去,他用自己的妻子作為交換條件限制兒子的婚姻和自由。現在又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了夏添這個兒媳婦。但是他自從見了夏添以後,竟做了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懺悔。向死去的妻子懺悔,懺悔曾經拋棄,懺悔曾經的逼迫。
他一直都是那麼的自負,直到被檢查出胃癌晚期,被醫生告知,治癒率極低,他才第一次嚐到了跌落谷底的感覺。而一直躺在病床上成了植物人的妻子,在那一天也因為器官衰竭被宣告死亡了,那一霎那他以為全部都是命運的安排。
之後司陽宇的好朋友孟浩然給了他一箇中藥方子,說是可以試一試。他喝了5個月,癌細胞真的有消失。他連忙問孟浩然那個方子到底是哪個醫生開的,孟浩然並沒有直接告訴他,而是寄來了一本醫學雜誌給他看。他翻開了折角的那一頁,講的就是用中藥療法以及刮吸法結合治療中晚期胃癌的成功病例,再看作者,竟是那個叫夏添女孩。
司陽宇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要和他斷絕關係,毀掉當年的那個約定。其實妻子都已經去世了,老人明白他對司陽宇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束縛的了,他告訴了司陽宇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一直瞞著他不告訴他他母親不久前已經去世了,還有自己的病。
他承認自己是自私的,為了活下去,他竟然第一次求了兒子,求他讓夏添救救他。越自私,越卑微。
他焦急的等待兒子的訊息,卻等來了夏添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