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說了許多懊惱的話,瞥向李虛毅的眼神明顯帶著怨殺不斷的閒愁,換成任何人都是一樣。撕開臉皮窮費心地就得了個空訊息,而他向來都是矜持好名的。
“不如我也出去逛逛,白衣侯這老頭子至今都沒把他如何探取蠱毒蟲與仙凡果的計劃透露給我,就是不知道與韓家有何瓜葛,又或者說如何藉助。”李虛毅收起尋覓東西的做作態度,機警地朝外連步走去。
其實該如何藉助韓家破開趙匡胤連線形成的勢,也是他的重要命題之一。另外,他仍沒訊息的是,名劍城與錯刀狼堡的人是否到達金陵城,韓家與秦淮河之隔猶有三里之地。
門外傳來的連聲喝彩聲,宛若一時的鑼鼓喧天齊鳴,在暗沉風夜中顯得別樣清脆。那種悠長而且隱約熟悉的聲線,更讓韓青重新回覆到五年前在畫閣比武的得意,又或者說含蓄在肚的失落。
勢不兩立的徐家!徐鉉已經不再用劍,他們徐家居然還敢派出原來的蝦兵蟹將前來滋擾生事?韓青恨恨地想著。
“韓建,你現在已經知道什麼叫做天才了吧?我四弟慕羽在名劍城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堂堂‘不敗劍聖’青塵子的親傳弟子,這種天賦是你再練十年也買不來的!”徐鉉的第二個兒子徐離對著狼狽劍落的韓建威風凜凜地炫耀道。
這一口氣,從五年前忍到現在,終於可以到頭了。名劍城中的不世天才除了他的胞弟徐慕羽還有何人?徐慕羽從八歲那年被陸淵帶上青岡崖,習武學劍已經九年,他在劍術方面的絕代天賦就連名噪一時的陸淵也不得不歎服。
這次的對招,韓建完全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怎麼都想象不出這個年僅十七的少年,是如何做到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的。他在動招前因為忌憚徐慕羽的天才之名,一開始所使用的完全是穩如磐石的固守之陣。
他對拆招的功力全在別人如何亂攻,他維持胸前的劍影始終能連成形若盾牌的防禦。九招十八式,他就這樣慘敗給還沒有弱冠的徐慕羽,恥辱!
徐慕羽先前揮灑出來的“飄鴻五雲劍”完全橫無際涯,後來又連續攻出相同招式卻不同內元力的“青梅煮酒鬥”,鬥含龍虎,劍影分射天南地北之角,他想要不落敗也是極難的。
“我可以認輸卻絕不承認失敗。”韓建也頗有男子氣概,斬釘截鐵地說道,鏗鏘字句落在從綠藻池邊繞過來的李虛毅耳中,倒是覺得頗為契合他平生性格的。
“哼,我早就說了,你們韓家三少應該一同前來領教的,我們韓家的字母雙刃劍你倒是給還是不給?!”徐離氣勢一振,更把此行的意圖直接寒刀霜劍地亮了出來。
子母雙刃劍,與其說是名兵利刃的一種,毋寧說是“江左名劍”徐家的象徵。李虛毅恰在此刻站落到韓家大門及裡的一方橫木相卯、燈盞起亮形如白晝的前堂之內,他所要對望的第一眼就全被徐慕羽吸引了。
徐慕羽是梳著整齊的並頭高髻,丹紫色的紅唇凝成輪廓分明的印記,雙眼閃爍如同天上的星雲充滿了靈性,鼻翼堅挺不凡。配上他一身青衣連襟和長劍隨身的外飾,簡素之中猶有颯爽挺立的偉岸感覺。
徐慕羽持劍的身形維持不變,體骨極為合乎禮節地平垂成自然姿態,就像是天生就充滿著這樣凝重如山、拘定似石的樣子,那是與李虛毅格格不入的兩種個性。
“難道名劍城中的年輕俊彥都像他這般持重老成?那該多沒生氣?!”李虛毅目不轉睛地留意著徐慕羽冷峭不語的自若狀態。
說實在,徐慕羽那種動守如山嶽潛行的端持穩態使他大為驚歎,若以此御劍,像長劍這樣的死物還不被他舞動得如生兩翼啊!但如果名劍城的劍風便是如此,以他表面堅韌隱忍而內心卻是不羈放蕩的個性,少說也扣減了不少興趣分。
“徐離,你也該知道,徐家與韓家的恩怨自然要由兩家承傳下來的劍法作為解決的,你四弟師出名劍城,怎麼說也該按照規矩來。”此時走近的韓青冷冷說道。
“你們如此畏縮,怕的到底是我手中的劍呢還是名劍城的勢?世家流傳的劍法便真的上乘無雙麼?我手中的劍便是我們徐家的劍,你們自可隨意。
另外,只要你們韓府中能挑出三人聯手贏下我,這子母雙刃劍我也就不準備討要了。最好是韓家三少一起上吧,我在意的從來只有勝負,何況我還忙著趕回去練劍呢。”許久不曾發話的徐慕羽簡單說道。
他用嘴輕吹著沾在劍刃上的絲縷帶血髮絲,好像是要將所有的腥氣全部吹落似的。在名劍城的這些年來,苦心孤詣的學劍之餘,他也將自己的用劍禮儀定死下來,彈指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