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低齡八歲攝影師,學習攝影四年,才出道,擅長人物攝影,特點寫實,還原色彩本質。又翻過幾頁,雖然拍攝技法因年紀閱歷所限,還有不成熟之處,但每張照片都能抓住人物特點,把平平無奇的動作拍得鮮活真實。
放學後打電話給雜誌社詢問了攝影師的聯絡方式。
還沒等聯絡陸晉遠,就收到李律的簡訊:
【週末回家吃飯麼?】
付丞雪眨眨眼,值日生的前桌推推他的肩膀,“發什麼呆呢?別人都走光了!”
“哦。”
付丞雪推推平光鏡框,把手機揣到兜裡,整理完書包離開,讓秦俊落了鎖。站在門口,掏出手機又看了下日曆:週五……他都忘了明後天放假。
在圖書館拿著一本《中外電影博覽》消磨到天黑得不能再黑時,才準備回家。
冬天黑得早,又是末班車,駛到萍雀村車上已沒有乘客。
車站前是一盞路燈,照亮掉漆的站牌和燈下高挑溫善的少年。
李律雙手插兜,半靠在站牌上,抬起的眉眼如畫,笑若春水,那個畫面像極了前世的家屬樓下,久別的俊逸男人倚在跑車上,衝他微微一笑。付丞雪看一眼,心就揪緊一下,從車上走下不過數秒,卻慢得像千年萬年般難熬。
“怎麼等在這裡?”
付丞雪率先走向村子,李律緊隨其後,“散步,正好走到這。”
付丞雪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略微諷刺,“什麼時候你也學會說笑了?”
李律伸手去拿少年的書包,笑著說,“愛笑的人長壽……包給我吧。”
“狡辯!”
李律含笑。
“強詞奪理!”
李律笑容不變。
夜色鋪在頭頂,一牙殘月和疏星。
人影稀少的小道上,唯有倆個相伴而行的少年。
離村子還有點距離,風聲呼嘯而過,跑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遠處亮著燈,人聲不遠不近、忽高忽低,傳播到耳邊,被夜風乾擾像拉開層層紗帳,把世界分割成兩半,連狗鳴貓叫都隔了很遠。
付丞雪在天昏地暗中回頭又看了一眼。
沉默的少年走過果園,需要仰望才能看全一張臉。樹影人影暗影互動疊加,在立體的五官上落下剪影,影影綽綽彷彿藏著某種鬼魅——可少年的嘴角始終含笑,在又黑又長的夜裡,無論付丞雪的言語隱含怎樣堅冰刻骨的冷嘲熱諷,都一律回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