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對方衝自己出聲,也沒敢再走,立刻停步,卻也沒有轉身,直到聽到身後又傳了話:“無事,公子自便。”他才回頭向出聲的軍吏致了意,之後攜了妻子往後走去。
“為何?”被阻止的軍吏有些不滿——看那個少年服飾也不是什麼身份貴重的人吧!
好心阻止他的軍吏斜睨了同袍一眼,才慢悠悠地解釋:“彼為皇曾孫,掖庭令極重。”
軍吏不明所以:“皇曾孫?”
——知道是宗室之人,他的態度倒是好了許多。
想到這位同袍是新近才入京的,那名軍吏便改了神色,認真地對他解釋:“其乃衛太子之孫……”
“啊!?”心存不滿的軍吏不由驚詫,神色更是懊惱不已,“吾過矣……”
見同袍如此反應,那名軍吏不由愕然——沒到這種程度吧……
不過,他也沒能追問同袍為何如此,因為張賀家的門外再次傳來了騎士疾馳的動靜。
——他們的將軍來了!
兩人急忙指揮屬下士卒列陣警戒,自己則迎了出去。
果然,前導騎士之後就見張安世在一隊軍士的護衛下疾馳而來。
——張安世居然沒有乘車,而是直接騎了馬,可見是多麼著急了。
騎士在張賀的門口分開左右而駐,張安世更是在門前就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雖然沒有絲毫的不穩,卻仍然讓左右嚇了一跳。張安世卻是連一刻都等不得,下了馬就往門裡趕。
前行稱警的兩名軍吏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對張安世稟告:“將軍妻與少公子已至。皇曾孫亦在。”
張安世點了點頭,便出了前院,兩名軍吏不便再跟,在院門處停了下來。張安世的親信屬吏則跟了上去,只有長史停步,向出聲的那名軍吏問道:“皇曾孫在何處?”
那名軍吏轉頭看自己的屬下,一名什長上前,對自己主吏低聲說了幾句話,那名軍吏才對長史道:“皇曾孫在正堂。”
長史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又去追張安世。
張安世對兄長家也是極熟悉,一路都抄了近道,直接往後寢正室趕去。
到了正寢前,張安世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舉哀什麼的……
定了定神,又喘了一口氣,張安世才維持著平靜的神色,登堂入室,直到看見自己的長嫂與適妻、少子都在床前,才輕輕地咳了一聲。
“安世?”張賀訝然。
“吾君。”
“阿翁。”
張安世的適妻與少子連忙見禮,隨即讓開位置,讓張安世走到床前。
“大兄……”
看到張賀的模樣,張安世不禁哽咽。
——他知道兄長喪子之後便一直不適,但是,他也忙,又想著只是一時之痛,總是會好,便沒有太在意,如今……
張安世真的自責了。
張賀倒是渾不在意,示意弟弟坐到自己面前,隨即笑道:“吾欲以彭祖為後,君可願予之?”
見張賀如此,張安世強忍著悲意,笑道:“彭祖不肖,兄何不擇延壽?”
——張延壽是張安世的次子。
張賀不由挑眉,卻是看向自己的弟婦,隨後才伸手碰了一下張安世的額頭:“弟昏否?”
張安世一怔,隨即才回過神,卻是尷尬不已。
——張延壽雖然是次子,但是,卻是他的嫡子。
見夫君如此,張安世的妻子才鬆了一口氣——不是夫君真的有此意即可。
隨即,她又失笑——即便夫君真的昏頭了,她的大伯也不會同意的。
——哪有由適長出為人後的道理?
——又是小宗續大宗之後。
……
張安世看了看彭祖,思忖了一下,才道:“兄已決意?”
張賀奇怪地看向張安世:“延壽不可出,不擇彭祖……千秋?”
張安世沒有說話。
——相較少子,他倒是寧可張賀選長子。
——也是他的私心。
——長子是偏妻所出,次子與少子同是適出……
張賀搖了搖頭,看向自己的妻子,同時低聲對張安世道:“千秋已成婚有子,不若彭祖……”
——他也要考慮自己的妻子。
張安世沒有再說什麼,點頭應允:“從今往後,彭祖即為兄子。”
張彭祖上前見禮。
張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