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世停頓了一下,又道:“且……大將軍秉政,依常例行事,天下莫敢有議。”
——這一句才是重點。
聽完了張安世的話,霍光的神色更顯沉重,但是,他久久都沒有開口,倒是讓張安世有些拿不準了。
——難道霍光……並不在意這些?
——只是……單純地想報復楊敞?
——不至於吧……
張安世心裡七上八下的,良久都不能平靜,直到霍光開口。
“我原欲以幼公為相。”霍光忽然說。
張安世一驚,竟脫口而出:“不可!”
霍光輕笑:“幼公亦不願。”
張安世這才鬆了一口氣。
——不是他不樂意杜延年成為百官之首,而是杜延年真的不合適。
——杜延年與霍光太過親近,對公卿百官來說,杜延年的話根本就是霍光的意思!
——杜延年若是為相,固然能夠與霍光配合默契,但是,那種示天下以無私的效果就沒有了!
看著張安世的模樣,霍光眼中的笑意更濃了,抿了抿唇才道:“幼公言……齊大非偶……”
“噗!”
張安世一個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他杜延年可真敢說!
好一會兒,等張安世的笑意過了,霍光才道:“既然君與幼公皆如此言……吾從之。”
張安世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聽霍光道:“若以敞為相……我欲封君列侯。”
張安世頓時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