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希望也沒有能實現……
“吾君!”家老匆匆過來,一眼沒看到劉病已便連忙疾呼。
劉病已只能放下手,招呼家老:“何事?”
就在招呼家老的同時,劉病已分明聽到了兩聲悶笑,不過,事到如今,劉病已也懶得再管了……
——都已經出過醜了,還能如何?
家老跑了過來,剛要行禮,就被劉病已嚇了一跳:“吾……君?……”那聲音的調子轉得厲害,尾音的高調讓劉病已都是一驚。
定了定神,劉病已才瞪了家老一眼,沒好氣地再次詢問:“何事?”
家老這才連忙低頭肅手,恭恭敬敬地道:“中郎將來見。”
——霍雲?
劉病已一怔,剛要說什麼,就聽王奉光道:“曾孫速去,吾與戴君當辭。”
劉病已不明所以,正要問,就見家老連連點頭,顯然是極為贊同。
——又是什麼約定俗成的東西吧……
劉病已沒有多問,只是向王奉光與戴長樂行禮道謝。王奉光與戴長樂答了禮,便徑自離開了,也沒有從正門走,而是東院的小門出了劉家。
劉病已理了理衣裳,忍不住又揉了揉臉,只覺得疼得厲害,不由呲了牙。
家老見他這樣如此,不由有些擔心自家主人在貴客面前失了禮,便低聲道:“吾君……不然先辭客?”
劉病已也知道自己臉上必然不好看,但是,來的是霍雲……
搖了搖頭,劉病已笑了笑,便道:“表兄乃至親,無妨。”
——王奉光與戴長樂都笑過了,再多一個霍雲……也無妨了!
劉病已是破罐子破摔了。
進了正堂,劉病已一眼就見一身皂衣的霍雲東向而坐,身邊還坐一個身著絳色深衣,頭梳椎髻的女子,兩人正在說著什麼。
“表兄……”劉病已揚聲招呼。
霍雲抬頭看了過來,正要笑著站了起來,一見劉病已的樣子,便愣住。
“……表弟……”霍雲不敢置信地望著劉病已。
劉病已摸了摸臉,也不敢笑了,只能呲了呲牙,就算是招呼。
霍雲回過神,連忙將劉病已拉了過來,皺著眉問:“摔了?”
劉病已正要回答,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言道:“曾孫想必是興奮過矣。”
劉病已轉頭看了過去,連忙就站了起來:“義姬。”
——那個女子竟然是義微。
義微笑著打量已經為人父的宗室少年——不……也許不該稱為少年了……
——劉病已今年已經十七歲了。
……
義微低頭向劉病已行了禮,隨後便道:“曾孫之妻與子可安?”
劉病已連忙道:“尚安。”隨即便立刻反應過來,再次向義微行禮,道:“敢請女醫。”
義微斂衽相答,正要說話,就聽到霍雲大大咧咧地道:“既請義姬前來,自是需其一展其術!”
劉病已與義微都不由愕然,卻是什麼不能說,只能相視苦笑。
霍雲見兩人不語,卻是有些奇怪了,不解地道:“女醫不去?”
義微低頭應聲:“豈敢?”隨即便看向劉病已。
劉病已也連忙側身,示意義微隨自己去。
兩人剛走了兩步,卻發現霍雲也跟了上來,都不由非常驚訝,自然也就停了步。
霍雲也很奇怪,不明白兩人怎麼不走了。
“嗯?”
劉病已畢竟是主人,也知道一些風俗,只能硬著頭皮道:“內子方免身,足下不宜近之……”
雖然得子是喜事,但是,婦人生育卻非吉事,須避正寢,即使是庶人,家中無多餘的房間,進了當分娩之月,為人夫者也是到別處起居的,為的就是避忌。家境好一些的人家大多是將待產之婦移居別室;皇帝的後宮待產,則要從宮中移到外館。
劉病已是沒有長輩在堂,不得不在產室外守著,女醫也是因此才放鬆了規矩,否則,想見親子,他得等三個月後。
方才來正堂的路上,家老也解釋了,其實女君免身的日子,王奉光與戴長樂作為外人都不應登門的。
——血氣沖天,絕非吉事,要避忌的!
——尤其是對男人!
——沒見就是女家相賀,沒有彌月,也都只有女子登門嗎?
——所以,王奉光與戴長樂能來幫忙,也真的是冒了風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