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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少府攔住去路,太醫令的臉色愈發地難看了。
——難道他看起來比較好糊弄?
這位徐少府的心思一點都不難猜——不就是想著,要問罪的時候,先把太醫署上下推出去擋擋嗎?
——就算不能把責任全部擔下,但是,多多少少,能將他徐仁身上的責任減輕一些。
太醫令是少府屬官,替主官擔點責任也是情理之中的,太醫令雖然知道這回的事情比較麻煩,卻也沒有對徐仁有什麼想法。
——徐仁也沒儘想著拿屬官頂罪,也就想多幾個人承擔罪責,這樣平攤下來,每個人的罪也會輕一些。
——更何況,之前又召了所有屬官令長前來議事,太醫署那邊的責任也就自然又少了一些。
不過,太醫令願意承擔可能的責任,不代表他樂意被徐仁推到最前面。
——更何況,這位徐少府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竟是不留情面地肆意喝斥起來。
醫者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是,也是缺不得的,太醫令也是出身世代以醫工為生的家族,歷代先人出任太醫以及諸令長丞的不計其數,心中哪裡會沒有一點傲氣?
聽徐仁這麼一說,太醫令一是不滿,二是靈機一動,覺得正好藉機脫身,因此,交出銅印黑綬的時候,他是一點不捨都沒有!
——不過是六百石的秩位,官俸也就一月七十斛谷,實際領到手的也就是錢七百而已。
——還不如他自家的田產收入!
——他還真的不希罕!
畢竟,太醫令這種官職與一般官職不同,所擔的責任實在太大。
——辭了官他還能多活幾年。
一個堅決請辭,連印綬都交了,一個堅決不讓,親自堵門擋道……
少府與他自己的屬官就這麼在少府寺正堂的門口僵持著,周圍也有吏員佐史,卻是避之惟恐不及,連眼角都不往正堂掃。
因此,杜延年從進了少府寺的門就沒有遇見一個人,正是滿腹狐疑的時候,就看到正堂的廡廊下,主官與屬官面對面對峙著,不由就挑了挑眉角,十分詫異地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杜延年是諫大夫。
——諫大夫,武帝元狩五年初置,秩比八百石。
縱然他是霍光的心腹,徐仁是少府,點點頭,表示一下,致意一番也就可以了,太醫令卻不能見禮。
太醫令揖禮相見,徐仁一邊將杜延年請進正堂,一邊藉機讓旁邊的小吏將漆几上的銅印黑綬重新放到太醫令的腰間。
當著杜延年,太醫令也不敢過分失儀,只能認下了。
這一番動靜不小,杜延年自然看在眼裡,不過,這到底是少府的事情,他是光祿勳的屬官,也不好多問,也就看著徐仁笑了笑,卻只是道:“少府事忙,僕也不敢多擾,不過,奉大將軍、光祿勳之命而來,也不得不偏擾少府了。”
“勞駕諫大夫了。”徐仁見他不問太醫令的事情,心中頓是一鬆,面上卻是更加殷勤客氣,親自扶著杜延年入席。
杜延年著實被他的大禮嚇了一跳,卻也來不及推脫——說到底,少府寺的正堂也就那麼大,之前,他們已經在堂上了,這一應一和的工夫,離坐席也就三兩步了。——只能在四方漆秤上坐定,哭笑不得地對少府致謝:“徐君多禮……僕實是不安。”
“不多!不多!……”徐仁也覺出自己的失態了,卻也只能乾笑兩聲,隨口敷衍過去。
徐仁入席,太醫令不能不告而別,也不好當著兩位上官的面直接入席,只能繼續站在正堂門口,不過,看他的神色模樣,卻是鎮定得很。
掃了一眼太醫令的佩綬,杜延年也猜到這位必是少府屬官的令長之一,卻不清楚是哪一位,便轉眼看向徐仁:“少府,這位是……”
徐仁立即答道:“此乃太醫令。”
“太醫令……”杜延年不由訝異,又轉眼看向太醫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直看得太醫令變了臉色,才忽然微笑,轉頭對徐仁道:“真是巧。僕原本還打算請少府將貴屬太醫令、丞請過來呢……”
這一次,不止太醫令的臉色變了,少府徐仁的臉色也變了。
“哦……?”徐仁勉強扯出一抹笑意,“諫大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