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而是在上官家的一處田產落腳,就住在佃戶的家裡。
——絕對算是外人了。
這薰香正是最常用的避疫之法。
聽丁外人如此說,鄂邑長公主倒是不好意思了——人家也的確是一片好意——最後只能嗔道:“你也該提前提醒一聲。”
丁外人更覺得委屈了,癟癟嘴,沮喪地道:“我也是沒有想到……”
鄂邑長公主剛想要安慰一下他,就聽丁外人十分委屈地抱怨:“……我沒想到……都走到長主面前了,長主居然會沒看到我……”
——這是邀寵了。
鄂邑長公主哭笑不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沉下臉:“丁君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丁外人侍奉她這麼些年,哪裡會看不出她是真惱還是佯怒?
不過,鄂邑長公主這般作態,他也只有配合的份,於是,他立刻擺出惶恐的姿態,伏首請罪,只是,請罪辭說完,他還是半真半假地湊了一句:“臣敢放肆,也是長主願意讓臣放肆。”
鄂邑長公主不由笑罵:“倒是我的錯了?”
這一回,丁外人卻是沒有調笑,而是抬起頭,正色言道:“臣以為,長主的確有錯!”
他說得鄭重,鄂邑長公主也斂了笑意,嚴肅地問道:“我有錯?”
丁外人點頭:“長主不該允許上官家以長主的名義與燕王聯絡!”
方才,上官桀與上官安聯袂而來,為的就是請鄂邑長公主在給燕王的信上押印,以取信燕王。
眼看著霍光一個念頭便把他們都阻在城外,鄂邑長公主也急了,聽了上官桀與上官安,立刻就在信檢上押了自己的私印。
——長安周邊的兵馬,他們實在是無能為力,倒不如指望燕王。
鄂邑長公主不是不知道燕王的心思,但是,想著上一次,燕王主動上疏劾霍光妄為,鄂邑長公主還是覺得——燕王多少是可以相信的……
……即使……燕王……心存大逆不臣的念頭……
……無論如何……他是先帝親子……
——宗室勤王……總比臣下秉政……
——要好一些……
鄂邑長公主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歸根結底……她對自己的決定……也拿不準!
這會兒,聽丁外人這麼一說,鄂邑長公主怎麼可能不再起憂心?
“什麼意思?我不該向燕王求援?”鄂邑長公主不安地質問。
丁外人苦笑:“如今這般情況,長主也罷,陛下也罷,都不可能不驚動大將軍便調到兵,除了向諸侯王求援……還能如何?”
原本,少年天子是打著長水胡騎的主意的……如今,藉著出兵西南與這一次的封城,長安諸軍都處於戒備狀態,驗令甚嚴。
少年天子不能合符,也就調不了一兵一卒。
這般情況下,與燕王聯手……的確是好主意了!
——至少,長安的燕邸一直不乏人手……
鄂邑長公主長吁了一口氣,無奈地點頭:“可不是……還能如何……”
——只要想想高後崩後,孝惠皇帝諸子的結局……向諸侯王求援的風險……便一目瞭然了……
——可是,那個風險再大……也是以後的事情!
——與眼前的威脅……霍光所帶來的威脅……相比……
——她寧可選擇那個不確的風險!
……至少……
——燕王的心思,她與天子都清楚;霍光的心思……
……鄂邑長公主與劉弗陵都拿不準!
——唯一確定的只有一個!
——霍光的忠誠不在劉弗陵身上!
……這樣的情況……
……這樣的選擇……
鄂邑長公主還能怎麼樣?
這些,丁外人都清楚,只是,他要說的不是這些……
丁外人膝行向前,直到身子抵到漆案上,才止住。
見丁外人如此,鄂邑長公主也明白他是有話要密言,便也傾身向案上靠去。
丁外人附在鄂邑長公主的耳邊道:“臣以為……長主應該親自給燕王去信。”
……
……這……
……這是要爭功……
鄂邑長公主畢竟是皇室貴女,怎麼會不明白丁外人的話外之話?她幾乎是霎時就煞白了臉。
“妄言!”鄂邑長公主一手推開丁外人,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