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過生日,一家人玩得遲了……為了全勤……我也只能這會兒更新了……請各位朋友見諒~~~)
椒房之名取椒實多子的吉祥喻意,無論是皇家宗室還是百姓黔首,在多子多福這種事情上,差別並不大。
——皇帝是君父,皇后是國母,天下萬民皆是子臣。
這般形容,所求亦不過是子孫繁衍的福澤。
因為皇后太過年幼,之前又並未居於椒房殿,秉政的大司馬大將軍更是力行儉省,這兩年,椒房殿並沒有大肆修繕,尤其是需要以椒泥塗抹的牆面,更是絲毫未加維護。
與當年冊立皇后相比,花椒的味道並不濃郁。不過,椒實之味本就極辛,再淡也比等閒香料味重,絲絲縷縷,熱烈的感覺直刺心頭。
劉病已不喜歡這樣的味道,更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一片沉寂中,少年皇孫緊緊皺眉,猶豫著是否要進言皇后開啟門窗……
“中宮,婢子倚華請謁。”
殿門外傳來倚華的聲音,內寢的三人同時一愣,兮君下意識地抬手,隨後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看向同樣有些茫然的保母。
稍稍定了定神,兮君深吸了一口氣,才吩咐道:“開門。請長御入內。”
殿內一共就三人,劉病已的身份再低也是不能使喚了。皇后的保母怔忡片刻,才恍然回神,伏首應唯,隨即起身退出內帷,去為殿外的長御開門。
門戶開啟的聲音與外室輕微的低語讓劉病已陡然警醒,一抬眼,便看見年幼的皇后閉著眼睛,死死地咬著嘴唇,他不由一驚,頓時將原本的打算拋到了九霄雲外,只能盯著臉色蒼白的女孩出神。
倚華匆匆步入內臥,繞過屏風便見劉病已坐在皇后的寢床邊,神色專注地盯著斗帳後半坐半躺的皇后。
這一幕讓倚華心中一顫,陡然停步,眉頭緊緊皺起。
保母的動作慢了倚華一步,一進內臥便差點撞上長御的後背。她看不到內臥的情況,自然是懊惱非常,擰眉質問:“長御站在這兒做什麼?”
倚華一驚,劉病已與兮君也被驚動了。
“中宮長樂未央!”
倚華屈膝跪倒,垂首參禮,保母見狀,只能跟著叩首參禮。
兮君剛剛撩開帳簾便聽兩人的參禮問安,不禁輕輕皺眉,困惑地看了劉病已一眼,劉病已茫在地搖頭,表示自己同樣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雖然低著頭,但是,倚華一直有眼角的餘光關注著兩人。看到兩人這般互動,年輕的長御心中的感覺十分複雜,不過,的的確確是鬆了一口氣。
——顯然是她想得複雜了……多慮了……
“長御近前稟告吧。”兮君放下手,輕聲吩咐,再次倚向憑几。
劉病已抿了抿,想起之前的打算,連忙起身,讓出離寢床最近的漆秤——方才內臥只有他們二人,離得如此近並不合適。
對皇曾孫的舉動,倚華只是眼光閃爍了一下,並沒有任何表示,連步伐都沒有稍亂半分。
走到寢床前,倚華並沒有坐到漆秤上,而是稍稍躬身,傾向皇后,低聲稟報:“八子佩蘭不在掖庭,已被長主召往承光宮。”
兮君頓時抬頭,瞪大了眼睛盯著自己的長御。
倚華維持著躬身的姿勢,低著頭,沒有躲閃,安靜地承受皇后的注目。
“……什麼意思?”兮君沉默片刻,平靜地問道。
倚華將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更加恭敬地回答:“婢子以為……曾孫的訊息……無誤。”
“……”
年輕的長御說得困難,年幼的皇后卻再次沉默了。
保母著急了,膝行向前,急切地催促:“……中宮……”
話音方出,年幼的皇后便狠狠地拍了一下床沿,沉悶的聲音立刻讓保母閉了嘴。
“……長御……”兮君沒有看自己保母,而是抬眼看向倚華,低喚了一聲便再次咬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長御想說什麼?”
說完,女孩的唇角便微微上揚,勾出嘲諷的弧度。
殿內頓時再次陷入寂靜之中。
看著女孩露出這般神態,劉病已的心陡然一緊,想說什麼,勸慰一下,卻只覺得咽喉被什麼塞滿了,連呼吸都不再舒暢……
“說!”
彷彿就是一剎那的工夫,兮君的臉上便失去笑意,幾近淒厲的聲音從緊緊抿起的雙唇間迸出,立刻撕裂了那份似乎十分祥和的寂靜。
倚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