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韓江追問道。
“具體是哪一塊,我並不知道。”大喇嘛說到這,頓了一下,環視屋內眾人,才壓低聲音又說道:“你們聽說過黑喇嘛嗎?”
“黑喇嘛?什麼黑喇嘛?你們喇嘛還有白喇嘛、黑喇嘛之分?”韓江搖搖頭迷惑地看著大喇嘛。
“您是說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曾經威震西北大漠的那個土匪頭子——黑喇嘛嗎?”學識淵博的唐風忽然想起他曾經讀到過斯坦因,斯文?赫定等人的西部探險傳記裡都曾提到過這個黑喇嘛。
“不錯,我說的就是這個黑喇嘛,據說,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繼俄國人科茲洛夫在黑水古城發現一塊玉插屏後,又有人發現了另一塊玉插屏,那塊玉插屏是在哪兒被發現的?怎麼被發現的?具體情形,現在已不可考,但是有傳言說,後來這塊玉插屏落到了黑喇嘛手裡。”
“落到了黑喇嘛手裡?以黑喇嘛當時的實力,完全有這種可能,不過,我記得黑喇嘛因為一直與外蒙當局對抗,後來被外蒙政府和蘇聯派出的特工人員打死了,如果黑喇嘛手中有一塊玉插屏,那黑喇嘛死後,他手中的這塊玉插屏又去了哪裡呢?”
“後來,那塊玉插屏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有人說被黑喇嘛的部下帶走了,也有人說被蘇聯特工得到了,還有人說,那塊玉插屏被黑喇嘛藏在了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藏寶之地,他暴死之後,也就不會再有人知道那塊玉插屏的下落了。”
“可有人認為黑喇嘛並沒有死,被外蒙政府打死的那個人,並不是真正的黑喇嘛,而是一個替身。”唐風繼續問道。
“是的,那次外蒙當局對黑喇嘛的突襲行動,雖然很成功,但很多人仍然相信黑喇嘛並沒有死,死的那人,只是一個替身,如果是那樣,那麼,黑喇嘛很有可能帶著那塊玉插屏遠走高飛,永遠消失了,總之,從那以後,關於那塊玉插屏的一切訊息和傳說,都戛然而止了。”
“想不到竟然如此複雜。不過,我更感興趣的是,您,一個出家之人,怎麼了解這麼多?”韓江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大喇嘛被韓江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先是一怔,繼而大笑道:“好吧,既然已經說到了這裡,我們今天不妨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說說清楚。”
大喇嘛放下手中的人骨念珠,嘆了口氣,轉而問眾人:“在我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前,我先要問問你們,你們知道我們這些人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唐風吃驚地看著大喇嘛,不明白大喇嘛什麼意思。
“你們是藏族人?”韓江猜測道。
大喇嘛搖搖頭。
“羌族人?”馬卡羅夫也猜道。
大喇嘛還是搖搖頭。
“蒙古族……”韓江越發沒有自信。
大喇嘛笑了起來,笑罷,大喇嘛緩緩說道:“其實,你們那位小兄弟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說著,大喇嘛輕輕一指唐風。
唐風驚得半張著嘴巴,含糊地說道:“你們是党項人?”
“對!最後的党項人!”大喇嘛一臉嚴肅地答道。
“不!這太離奇了,党項民族早就消失了,我雖然看出了你們的習俗,但無論如何還是不敢相信,你們竟然……竟然是党項人?”唐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我們就是八百年前,西夏亡國後遷徙到這裡的党項人,最後的党項人。作為党項人的後裔,我想我有權利請你們把那塊玉插屏請出來,容我一睹真容。”大喇嘛的話語,不容置疑。
唐風的雙手像是不再屬於自己,不由自主地從包中取出了那塊玉插屏,畢恭畢敬地放在大喇嘛面前的條案上。韓江看出,大喇嘛捧起玉插屏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他仔細端詳了很長時間,又小心翼翼地將玉插屏放在條案上,透過大喇嘛這一系列的動作,韓江很快判斷出大喇嘛應該也沒見過玉插屏,至少沒有見過這塊玉插屏。
大喇嘛放下玉插屏,長吁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早就料到,命中註定,會有這麼一天,下面我就來說說這玉插屏的歷史,這一切都要從我們党項民族的歷史說起,我們党項人正如你們已經知道的,起源於黃河首曲,白河之濱的草原、森林中,後來,党項人不堪吐蕃人的進攻,選擇了艱難的遷徙之路,我們的祖先翻越了聖潔的阿尼瑪卿雪山,一路向北,一直遷徙到了寧夏平原,方才停下遷徙的腳步,逐步定居下來,後來,在我們民族偉大的首領昊王率領下,也就是你們所熟知的元昊,經過幾代人的流血和犧牲,終於建立起了威震朔漠的白高大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