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草木和鳥獸,咱們就能賺大把銀子。”
探索隊施盡了手段才安然撤退,還帶出來一頭小“兩腳獸”和一頭“小樹熊”,若干草木樣本,大家都覺得收穫不少。
藍鼎元卻道:“繞著這島轉一圈,看有多大……”
發肯定是發了,就不知道能發多大,這由島的大小決定。
一個月後,再上“海島”的藍鼎元,看到一片浩瀚無邊的荒漠戈壁,頓時絕望了:“返航!”
他臉上浮動著不知道是狂喜還是憤怒的表情,讓臉『肉』都塊塊跳了起來:“這***哪裡是海島,這根本就是塊陸洲!不知方圓幾萬幾十萬裡的陸洲!”
聖道八年,西元1725年,藍鼎元發現“藍島”,也就是李肆前世所稱的澳大利亞。因為導航誤差,他沒有在荷蘭人所繪海圖的巴瑟斯島上登陸,而是偏離到了南面達爾文港的西側海岸。然後向西航行,一直到了西澳大利亞的大荒漠南面,依舊沒有見到陸地的盡頭。
當他按照《航海條例》,將這個發現上報英華樞密院海防司時,將自己的“藍島”命令改作了“南洲”。再被早就心知肚明的李肆改成“南大洋洲”,也簡稱“大洋洲”。這稱呼大家覺得貼切,因為此時的太平洋,被大家習慣『性』地稱呼為“大洋”。
鷹揚港,海軍中郎將,“連江”號巡洋艦艦長林亮對鷹揚港基地主官,中郎將藍廷楨道:“好吧,你們藍家贏了……”
藍廷楨撇嘴:“矯情,說得好像你們林家沒買南洋公司的股票一樣,殖民權不還得賣給南洋公司?再說那麼大一塊新洲,鼎元可一個人吃不下。”
兩人討論南洲,說得眉飛『色』舞,任著護衛艦艦長的都尉施百舸過來湊了一句:“聽說江南又出事了,鎮海要南投,卻被範總管拒了。”
林亮和藍廷楨像看怪物一般地看了施廷舸一眼,同時搖頭道:“江南?誰關心?”
將近聖道九年,近在咫尺的江南在英華人眼裡,恍如遙遠之境,而萬里之外的南洲,以及南洋上那座座新得海島,卻像是開『門』即見的鄰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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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華夏根骨天道立
() 第六百二十四章華夏根骨天道立
黃埔港,陸盛諦下船第一眼就看見一座高頂尖塔帶著一片灰黃屋瓦鋪展在江邊,熟悉的景象讓他差點跪了下來,還以為這是他的故鄉巴黎呢。
那是黃埔西區,葡萄牙、法蘭西、西班牙以及不列顛人聚居之地,高塔是耶穌會所建的黃埔大教堂。英華雖未禁止羅馬公教在境內自由傳教,但在澳門、黃埔、廣南和呂宋等地還是允許歐羅巴人建教堂,自行奉教。
被這一片帶著濃烈鄉情的建築襯著,陸盛諦忐忑不定的心緒也安定了許多,就覺自己不再是個離鄉萬里的遊子……不,棄子。
他的牙人道:“陸先生,先去耶穌會麼?”
陸盛諦趕緊用蹩腳至極的華語道:“去羅浮!直接去羅浮!”
牙人笑道:“羅浮的煉丹道爺,加上陸先生這樣的法蘭西鍊金師,怕還真要弄出點石成金的本事。”
陸盛諦帶著些惱意地糾正道:“我是醫生!是化……嗯,你們賽里斯人說的那種化學家!”
他的確是化學家,同時還是醫生。這個時代的歐羅巴醫生,只要研究“藥物”,都能算是化學家。他曾經在巴黎大學當過化學教授,但因為某些“個人原因”,他不僅被取消了教授資格,甚至連醫生資格都沒了。
在故鄉失去了原有地位的陸盛諦原本萬念俱灰,卻意外地收到葡萄牙人的邀請,再在里斯本見到賽里斯公使安陸。從安陸那獲得了一份推薦信和一筆資助,他義無反顧地遠航賽里斯,要在萬里之外的東方,尋找他全新的未來。
先在廣南待了半年,當地耶穌會的法蘭西神父幫他取了“陸盛諦”這個賽里斯名字,再學會了基本的華文,這才正式就任他的新職,英華化學研究院的特聘研究員,而英華化學研究院就設在廣州西面的道家盛地羅浮。
牙人不太懂“化學家”這個新詞,指著另一波剛靠岸下船的人說:“那就是跟他們探險家一樣的大人物了。”
陸盛諦正要嗤之以鼻,探險家?就是那臭得連巴黎人都要捂鼻子,一年有十個月在海上漂著,很多時候其實就是海盜,完全以命換活路的窮漢?
“藍總司是別想全吞了,這下咱們可都了!”
“怎麼也能賣個三五萬兩吧!?咱們一人分個兩三千,置田造屋子,安安生生過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