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老子偏不信,果然,只要登記籍貫身份,在南面還能有認識的人,就這麼進來了。王先生別怪我啊,我只認識你。”
“來幹啥?我的殺豬刀和斬骨刀都得換了,杭州、松江和蘇州的殺豬刀次得很,價又高,聽說廣東鋼刀不錯,龍門離石門又這麼近,我就來看看。”
“王先生,你認識賣鋼刀的人麼?幫我牽個線嘛。”
王之彥聽得啼笑皆非,果然是憨實的民人啊,勇闖龍門,只是想買到質優價廉的殺豬刀。
“我現在叫劉文朗,是啊,換個名字,是怕江南官府知道我在這,要用關外的家人來脅逼我,至於說殺豬刀麼……”,
王之彥提醒著張屠子,接著他心中一動,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如果……,那麼……,但去”,…
他正在思忖,張屠子不敢打擾他,恭恭敬敬在一邊立著,心中就道,聽說南蠻連火槍都敞開了賣,難道殺豬刀還有什麼忌諱?
另一個人急急而來,遠遠就照王之彥喊道:“走走,行營開工商大會,江南事要理清眉目了!”
來人是盛良鹽業公司的總司梁博儔,王之彥吩咐公司員工將張屠子帶到他的辦公室等候,跟著梁博儔去了。
張屠子叫張三旺,世代都是殺豬匠,腦子裡就很難塞下其他東西。
但當王之彥,不,劉文朗開會回來,一臉紅暈地將一件事道出時,張三旺頓時覺得,天也開了,地也闊了。
劉文朗讓自己賣鹽,不再殺豬!?
“從這裡批鹽,十文一斤,你照著康熙時的鹽價賣,三十文一斤,能賺兩倍利!你那殺豬生意能比麼?”
“你還不必親自賣,如果你有那膽氣,敢跟石門海寧的鹽商鬥,自己招呼起一幫兄弟,二十文批給他們,讓他們三十文出手,讓石門海寧甚至其他縣的人都吃你賣的鹽,你能賺多少!?”
劉文朗的話,就如一把刀子,逼到了他這頭豬的脖子上,把他驚得心中嗷嗷慘叫,是幸福地慘叫。
張三旺兩眼充血地道:“不不,我就給下家十五文出價,我雖然賺得少,但下家得利多,就會有更多的人來當我的下家,這樣我就能賺得更多!”
劉夾朗眼中也放了光,這個人,很不持”,…
“幹不幹!?”
“幹!當然幹!”
劉文朗問得直接,張三旺回得俐落。麼一樁大生意,他張三旺怎麼不願幹,怎麼沒膽氣!?就算他一年只賣一萬斤鹽,純利就抵平了他殺豬鋪子的生意,夠他一家吃喝了。可一萬斤鹽……,石門縣城的民人,一年都要吃幾十萬斤鹽呢。光是石門海寧兩縣,他起碼就能掙一萬兩銀子!一萬兩……,對他這麼個殺豬匠來說那簡直就是天上的星星全是銀子在閃光。
但張三旺還有很多顧慮,從龍門販鹽到石門海寧最大的問題是安府盤查,海上有江南水師,現在這幫水師都不舉官旗,扮成民人漁船貨船,如海賊一般巡海。陸上又有綠營和官差,十里設卡,層層盤這該怎麼辦?
劉文朗撇嘴道:“韃子的水師別去管他,咱們英華海巡馬上就要控制整個杭州灣,公司也會派護衛幫你們走海路。至於陸路,知分寸的花小錢買通,貪得無厭的拉起咱們英華大旗,這都看你自己的本事。”
張三旺心火呼啦啦燒著目露兇光地再問:“龍門……,賣火槍麼?”
得了肯定的答覆,張三旺腦袋卻又耷拉下來,他沒錢。
劉文朗笑道:“你們這批江南鹽代,公司特別照顧,用鹽入份子。以後你們賺的錢,可得分公司兩成。既是公司自己的生意了,就可以賒貨!可以給賬期!”
當時張三旺又要給劉文朗跪下了,這可是大恩啊人家還只分兩成利口尋常人十輩子都得不著的天降之機,竟然落在自己身上了。
劉文朗扶起張三旺,暗道這是你自己掙得的機會,因為我信你。再說這利雖是公司給的,卻也是朝廷撐著的。為推動國內工商入江南,朝廷不僅免出口稅,還補貼運費,同時補貼護衛費用,統管公司護衛的鏢局,可是朝廷出錢僱的。
拉著張三旺走了一圈流程讓他搞明白該怎麼出鹽,怎麼結款,張三旺整個人都燃燒了急急趕回石門,張羅這一樁大富貴至於他此行原本的目的,殺豬刀……,早就被他丟到了九霄雲外。
就鹽這一事上,英華鹽業聯合體事先劃了大致的分割槽,然後在各自的分割槽裡尋找張三旺這種有心氣有膽量,勇於開拓和擔當的鹽代。而具體人選,雖是貓走貓路,狗走狗路,原則卻是一致的,就兩條。一是找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