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成一股特異的氣息,跟周圍矮小的日式木製屋舍形成鮮明對比。…_()樓頂凸起一座尖閣,沉悶鐘聲迴盪在長崎全城,連響了兩聲。城中日本人互相比劃著手指,確認現在是未時四刻,也就是下午兩點。
這樓這鐘被當地人稱呼為“英樓”和“英時”,都是英華北洋公司產業,英華長崎通事所和英華日本商會總館就在這樓裡。
透過玻璃窗,眺望河海相交處,樞密院北洋司郎中陳興華道:“東西兩院在政事堂相互質詢,兩方的主張怕都要劃為影……”
由安南而來的通事館陳潤道:“郎中是沒見到那番熱鬧景象,兩方先吵後打,幾十警差都沒攔住,連湯相的烏紗都被踩在腳下,急忙調來天壇護旗的侍衛親軍,這才鎮住了場面。政事堂安靜了,天壇又鬧騰起來,兩邊人馬丟酒瓶砸磚頭,應天府尹陳舉都差點跪求兩面帶頭的學子們收手。看著,報紙上怕還要鬧上十天半月。”
陳興華問:“那鴉片之事有底案了麼?”
陳潤道:“早有了,國中禁產禁銷禁吸食,處置比舊法嚴厲了許多,但不涉外。”
陳興華皺眉:“不就跟現在沒區別麼?都跑國外去種去銷?”
陳潤搖頭:“國外有兩面處置,一是推動廣南、暹羅這些鄰邦也禁鴉片。我們通事館設立禁毒聯合會,統籌各國禁鴉片事務。所以在暹羅、廣南、蘭納、永珍等國,種銷鴉片依舊是犯法……”
陳興華恍然:“好傢伙,禁毒一事。也成了你們通事館合縱連橫的工具。日本和朝鮮,怕也要經此事,被你們拉在一起。唔,那另一面呢?”
陳潤再道:“另一面就含著不可說的謀術了,前幾日建了個西洋公司,這公司將不涉及我英華移民事務,而南洋公司也開始清算扶南、蒲甘、馬六甲和亞齊等託管地事務。朝廷給這兩家公司發了特令狀,授權它們可以另建殖民地。其地的律法都可由其自定……”
陳興華抽了口涼氣:“這是讓兩家公司獨攬鴉片之事?”
陳潤點頭:“這話不要外傳……以緬甸為界,西面是西洋,東面是南洋,鴉片由兩家分頭營運。”
陳興華思忖片刻。嘆氣道:“這也是無奈之舉,借這兩家公司阻絕鴉片氾濫。”
這是皇帝和朝廷暗中運作的秘務,兩人不好深入,話題轉到了朝鮮日本之事上。陳潤暫任朝日通事,英華與這兩國的外交事務都歸他管。而陳興華的樞密院北洋司也從軍事上管治這兩國,談話就毫無遮掩了,此時他們的目標高度一致。
“要日本人出兵!?”
兩人低語一陣,陳興華的語調猛然高了。
“雖說薩摩藩的兵早就跟著我們了。可一直都只用在南洋,朝鮮是日本一直想得之地。這麼做會不會助長日本人的野心?”
“國中出不了多少兵,不足以控制整個朝鮮。再說了。能用他人,何必要我英華兒女為朝鮮流血?另外呢,謝知事認為,即便有薩摩藩跟著我們,可日本還是太安靜,太一體了,得讓他們鬧騰起來。”
“你們通事館,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貨色,換個名目……”
陳興華大致理解了皇帝的意思,轉著眼珠盤算起來。
“這倒是可行,不得還得等等。日本可不安靜;更非一體;薩摩藩有人站在了李光佐和年羹堯一面,得讓他們好好清理門戶,另外呢,還有另一幫日本窮鬼也想上咱們的船。今天我還在等一個人,咦?他該到了啊。”
“糟了,遲到了!就是你們這幫馬鹿害的!等咱們長州跟天朝結盟了,要什麼唐物沒有?”
巷子裡,幾個武士模樣的人急匆匆走著,領頭之人暴躁地呵斥著部下。
“黑桐殿,大英真能接納我們?薩摩藩跟他們關係很好呢!”
“是啊,咱們又不像薩摩藩有琉球的關係相連,拿什麼去取大英的信任……”
部下們還在說著喪氣的話,長州藩毛利家作事奉行黑桐幹也憤怒地啊呀喊叫起來。
“我們長州人什麼都沒有,難道振作自強的骨氣也沒有嗎!?”
他逼視著部下,目光如炬:“薩摩人能賭上性命,跟天朝一同征戰南洋,我們長州人怎麼能認輸!?”
部下被黑桐幹也的凜然正氣壓住,羞愧地低下了頭。
“喲嗬……”
一聲輕浮的招呼聲響起,接著一群人在巷口出現,雖然都是武士打扮,一身煞氣,卻跟這幫長州人氣質迥然不同,不僅腰挺得筆直,腳步也份外整齊。
“毛利家的軟腳蝦,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