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部分(2 / 4)

小說:草清 作者:溫暖寒冬

誅腐儒之心,就面臨著一樁甜哭難題,那就是‘道統”。他立起‘變局衛道說一這杆大旗,號稱大清和自己是衛護道統,如果這道統還是腐儒心中所想,嘴裡所說的道統,那就跟他所行之事發生了衝突。

腐儒,也就是明清以來的理儒,他們所言的道統,是三綱五常、親親尊尊。但別忘了,儒家還講一個權變用來作緩衝。所謂‘小杖受、大杖走。”所謂‘無道當伐。”這此聖賢言,還橫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前。理儒還更借天意,借民心,借一張嘴和一杆筆,握著限君之權口不管能不能變現,但這權依日立在他們心中,是他們天生該得的。''

滿清入關是竊占華夏,不僅得靠漢人打天下,還得靠漢人裡的讀書人治天下,不敢也不能將理儒盡數摧折。剃髮易服一舉,最核心的需求還在於從形式上握住漢人對滿人的恭順。

之下的統治實質,滿人沒有根底,不像元朝,靠自己的武功得天下,靠自己對世界的理解治理天下。不管怎麼糟糕,那都是蒙古人吸收阿拉伯和華夏各方思想融出來的大雜燴,對漢人怎麼想不是很在意,因此元朝的‘文治”很是粗疏。

而滿清是驅策漢人得的天下,怎麼治理,也只能靠漢人,對漢人文治格外注重。就如寄生體,它仍要所寄生的這個人能活下去,反抗和自我意識得割掉但還得容這個人能有人的基本意識,可以自行找食。

理儒就是這個人的基本意識,它能維持著這個肌體存活下去,給滿人寄生體供應營養。這也是康熙大力推行‘仁治”的原因。後心而大事?而這一心,自然是應在他這個皇幫身上。其他的人,以君心為唯一,就如犬奴一般,乖順辦事,自能比那人心紛雜的南面雷厲風行。

聽了雍正一番講解,要以此道統來教誨曾靜,司時整肅讀書人之心,張廷玉叩首道:‘此書莫若取名為…,《大義覺『迷』錄》。”

大義,就是強調君臣大義才是道統之要,覺『迷』,則是顯示曾靜洗心之路,雍正點頭:‘著翰林院速速擬稿,以君臣大義為綱,批駁呂留良之說以及曾靜妄語。”

之前印的小冊子,僅僅只是諸項批駁,不成體系,現在則是要系統地闡述雍正所舉道統大旗,

這是樁大工程,張廷玉隨口問:‘是還如之前如邸報一般發放門”

雍正沉默片刻,緩緩道:‘不,朕要天下每一個讀書人都看到,都看得明白!”

‘雍正這是要將意識形態一抓到上了啊…”

黃埔無涯宮,御「聽證會上,李肆放下手中的《中流》報,嘴裡唸叨著大家聽不懂的詞語。《中流報》專講北面局勢,雍正的一番動靜,自然也落在了報上。

只靜出來了,呂留良也出來了,那麼接著出來的《大義覺『迷』錄》也就不讓人意外了。唯一值得期待的是,因自己摻和了一腿,雍正喊出了‘變局衛道論。”那麼他再出的《大義覺『迷』錄》會不會也有新料呢門

李肆還卉出神,史貽直嗯咳一聲道:‘官家,都察院的彈劾案…”

北面雍正面臨著壓力,南面他李肆兒小面臨著壓力。他讓法司把沈在寬交給李方膺‘調教一,由此法司招來都察院的猛烈炮火。

英華朝堂的運轉跟滿清可不一樣,都察院監察官員,沒有在國事定策上發話的權力,只好曲線救國,彈劾辦事的人。

都察院這麼幹的原因很簡單,他們覺得沈在寬必須死,造反可是第一重罪,雖說鼓動造反跟實際造反有差別,但危害卻沒差別。

都察院的御史老爺們狂嘯,沈在寬不死,這一國律法就要成玩笑了!咱們英華是言路大開,但不等於可以謗君,更不等於可以鼓動造反!

不止沈在寬,都察院還彈劾法司不將嶽超龍一併拘押審問,搞明白為什麼沈在寬非要去找嶽超龍,一個巴掌拍不響,嶽超龍自己肯定也有問題!

隸屬門下省的都察院大多是儒黨出身,這儒黨根底,其實就是理儒。儘管李肆有所預料,但事臨上頭,對這幫理儒所持的邏輯也是哭笑不得。

細細一想,李肆又覺份外沉重。誅心,華夏一統以來,誅心已成深入骨髓的定勢。他所凝練出來的天圭道,提倡‘上天罰行不罰心一,還是根基太淺,離清除這樣的流毒還差得太遠。

‘看來我們這一國,也有必要將意識形態再錘鍊一番了。”

李肆這麼自語著,沒理會史貽直,他看向中書省蘇文采。

‘讓通事館加緊那此西學書籍的翻譯,司時跟老師那邊聯絡好,讓他那邊也加快經義新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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