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各種偏旁部首,反正大家一看都知道是這字,而且是為了避皇帝的諱而變的。
李肆就是不想讓這種事存在,今天大家知道這字是什麼來歷,以後大家就當這字就是這麼寫的,歷史就是這麼變的。
華夏文字的變化,也都是由很多政治變遷而引發的。有些字,如果能理清它的變化,幾乎就能看出千年歷史的脈絡。可問題是,很多史料都遺散了,大部分變遷都已搞不清楚,大家只好傻乎乎照著寫,很多繁複的字就是這麼來的。
如今陳元龍來這麼一出,是另一條思路,想讓李肆“改名”,由此讓民間不再避諱“肆”字。相信段宏時還在慶幸早早給李肆改了名,如果還叫“李四”那麻煩可就大了。
皇帝要給自己皇子取冷僻名字,為的就是日後為帝時,民間避諱不至於太麻煩。
“朕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這個字,怎麼不能變!”
李肆毫不妥協,加個寶蓋算什麼事……
“可陛下不改,民間就不能用此字。”
陳元龍還在堅持,不能用“肆”字,對大家來說可是絕大麻煩。
“為什麼不能用!?要避諱,就只避雙諱。”
李肆趕緊丟出了他早就想好的解決方案,趁著這股文字運動的大『潮』,改掉避諱的傳統。陳元龍呆了片刻,歎服而拜。
就在南面大張旗鼓地搞起簡字運動,甚至皇帝還把名字還給了民間,從此帝王只避雙諱時,北面紫禁城裡雍正的硃筆正急速揮灑著,像是一刀刀劈得人體血肉四濺。
“查嗣庭,凌遲!”
“查慎行、查嗣粟,外加查家所有十六歲以上男丁,一併處死!”
“妻女並十六歲以下幼子發配寧古塔,與邊疆有功之臣為奴!”
寫完諭令,雍正眼角瞟到那本《錐止錄》,冷哼了一聲。
他恨恨地暗道:“敢在文字上砍朕的頭,朕砍了你全家的頭!”
第五百八十章 輪迴的一甲子
() MM查家蒙難的訊息很快傳偏江南,江寧滿城也都知道了,城中一間小客棧的大堂裡,食客們壓低著嗓子,都在討論這件事,一個儒衫漿得灰白的讀書人拍案叫道:“天理昭彰,報應不爽!查家有今日,六十年前那些冤魂該是能瞑目了!”
這客棧離江寧貢院不遠,雖然簡陋,來往的卻有不少讀書人,他一聲叫響,飯館頓時沉浸下來。''
側旁桌上,一個明目皓齒的年輕女子問:“七先生,這說的是哪樁事?”
同桌一個眼眉肅正的老者唏噓道:“還能有哪樁事?本朝第一樁文獄,莊廷鑨《明史》案!康熙二年,莊家因此案而絕滿門,七十二人死,十八人凌遲,數百人發配關外。江南文士還殘存著的一絲風骨,被這一獄盡皆摧折!”
“此案首惡雖是吳之榮,但查家的查繼佐還告發在前。六十年前,查繼佐因首告而脫罪,甚至還分得了莊家之財,不想今日,查家卻成了又一樁文獄的苦主,這才有報應之說。”
年輕女子道:“我倒聽說犯事的查嗣庭是攀附隆科多惹的禍事,眼前這樁文獄,跟六十年前的文獄,怕不是一回事吧。”
那七先生讚賞地點頭:“四娘聰慧,看得真清,這確實不是一回事。《明史》案雖也是吳之榮起事,但那時的朝廷,確是將案子定為‘文反”眼下查家一案,今上卻是另有用意……”
這女子正是李四娘,她與劉松定裝扮成自湖北而來投親的兄妹,頂下這間食宿一體的小、客棧,以此為據點展開工作。而這個“七先生”則是來江寧遊玩的宿客,十多日住下來,跟四娘漸漸熟絡。七先生很有學問,談吐間風度不凡,四娘從小受李莊女學教導,如今更是見多識廣,一老一少談得熱鬧,竟成了忘年交。
知了查家在六十年前所作的事,四娘頓時沒了什麼好感,撇嘴道:“查繼佐以文字告人,查嗣庭還在這朝廷當官,都不是什麼好人。在這文字上遭禍,就是他自找的。哪像七先生,有學問也不當官,守著讀書人的風骨。
七先生苦笑道:“查繼佐師從黃梨州,也曾盡過明臣之義,告發莊家,也是為了自保。六十年過去了,沒想到天理還是追了下來。”
正說到這,另一人怒聲斥責那叫喚報應不爽的讀書人:“什麼報應!?查家與我江南文士同氣連枝,這一遭禍,還不知道要牽連多少人,難保不會有你我師長,你怎能發這涼薄之語!?”
早前那讀書人嗤了一聲:“同氣連枝!?那查嗣庭已被隆科多抬入了漢軍旗,他是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