驤還是去緬甸合適,龍驤軍在西南駐紮多年,擅長山林戰事。緬甸那邊,雖有扶南軍,可畢竟不是正軍,還得讓龍驤軍去打底。”
“張龍驤去緬甸,吳魔督去馬六甲?對魔督來說是不是牛刀殺雞了?”
“還得防範滿清在湖南和江西大動,張應跟何孟風應該能勝任一面之帥了,湖南還有孟奎和嶽龍坐鎮。”
“佛督去江南麼?江南本有韓再興,再去了佛督,那韃子準得跳起來,以為咱們要吞下江南……嗯,佛督擺哪裡都不太合適啊。”
“韓再興可以去琉球,跟趙漢湘、方堂恆列為並選,琉球事一師足矣。”
“楊堂誠、孟松江、蔡飛、安威、鄭威、李松慎和龐松振資歷也足可領偏師……”
“別忘了貝銘基和展文達,哦,還有謝定北,雖然年紀有些大了,統軍之才也不怎麼樣,可要求個穩字的話,他們還是靠譜的。”
“這可不止是陸軍的事,說不定蕭知政會把琉球和馬六甲攬到海軍那邊,陸海之間也需要平衡。”
參謀司把國中將帥如棋子一般地四下襬著,他們擬定計劃,自然也包括主帥人選,用不用和怎麼用,那是皇帝的選擇。而聽他們這話,似乎英華又陷入四面開戰的境地。
“兵!兵根本不夠!僅僅只是西北事,就得準備三個整軍。如果韃子全面大動,在湖南、江西和江南,我們還得有六個整軍,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再算緬甸、馬六甲、琉球,至少得十二個整軍,十二個!現在我們只有六個整軍,外加龍騎軍和赤雷軍……”
“咱們只負責規劃作戰,這事有兵備司管,沒見著他們也幾宿沒睡,兩眼紅得跟兔子似的麼?兵不夠?招唄!每年招兵都是百裡挑一,真要放開了收,要多少有多少!”
接著這些話,更彌散著濃濃的火藥味,足以罩住整個英華。
蘇州府,江浙總督衙門後堂,歡笑聲中,李紱送走了年羹堯的信使,一轉頭臉就黑了下來。
“年羹堯這是試探,還是真心?”
他負手低語著,像是問話,又像是思忖。
“江南行營換人,新任總管劉興純專擅安民之事,龍門南蠻必有大動!定是忌憚我大義社匯聚的江南人心,若小人所料不差,南蠻定是要直奪松江!”
諸葛際盛因大義社搞得紅紅火火,在李紱身邊的地位也越加顯要,眼下更被李紱當作了心腹,開口自然也不離他的大義社。
李紱的視野顯然要開闊一些,他搖頭道:“看南蠻各家報紙,都在熱議南蠻朝堂新頒行的《兵備法》,竟像是要徵一國丁壯。年羹堯派人來跟我商議進退,要我暫避鋒芒,懷柔為上,難道是他已看到南蠻即將北伐的跡象?《滸墅和約》已立四年,南北雖未定時限,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最多能有五年和期,會不會南蠻已急不可耐?”
諸葛際盛另有看法:“小人看報上提到,南蠻在緬甸深陷泥潭,據說還跟荷蘭、不列顛和法蘭西三夷同時為敵,這怕是南蠻為穩他南洋後院而行的備招。要動江南,三軍足矣,又何必徵一國丁壯?小人看那年羹堯……居心叵測!”
李紱眉頭微微一跳,他雖是江浙總督,但軍務上管不到江南三將軍,甚至在地方政務上,因為年羹堯本就是督撫出身,很懂門道,在杭州甚至浙江的權柄還被年羹堯分持,兩人雖分屬文武,卻隱隱有分立之勢,更何況李紱得過雍正密令,要其監視年羹堯動向。諸葛際盛這話,說中了他的疑慮。
見李紱沒說話,諸葛際盛知道是要自己掏實在話,趕緊道:“南蠻在江南有既定之策,還因輿論恣意,一國大動,天下皆知。小人敢以身家性命擔保,南蠻這番動靜,不是要盡復江南,而只是在江南有所動作。年羹堯對南面也知得深,離南面更近,怕是也知道這一勢。他要制臺懷柔為上,他自己恐怕要硬頸而迎,由此顯了制臺之弱,好讓他進一步主控浙江,乃至整個江南之勢。”
李紱拈鬚沉吟,年羹堯怕是沒那麼大牙口,敢把他這個江浙總督搞走。但此人失了皇上寵信,掙回分數之心必然灼熱,把他李紱壓下去,顯出他年羹堯的忠勇,這確實在情理之中。
“南蠻既無力在江南大動,本督自當針鋒相對,絕不退縮!”
李紱定下了決心,不考慮年羹堯,就考慮自己的位子,他也不能當縮頭烏龜。
杭州將軍府,年羹堯鄙夷地道:“田文鏡知道怎麼聚人心,卻不知怎麼練兵養兵用兵。這李紱知道怎麼斂財,卻不懂怎麼用財,帳目居然還被布政使握著,靠什麼大義社去行跳樑小醜的事,眼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