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個球!?”
鄭永點頭,“確實如此,總長捨不得流血。他說了,這琉球雖說不上鳥不拉屎,也入不了咱們英華的眼,為這破爛地方流血,不管是自己的血,還是琉球人的血,都不怎麼值。咱們好歹是禮儀之邦,做事總得+講名正言順。無故發兵滅國,要引其他藩屬側目的。”
這是聖武會的調調,白正理身為天刑社成員,很是不滿,道理是如此,可已經流了血了,就這麼算了?
鄭永咧嘴笑了,“之後陸軍不就來了麼?現在你也不是來了?事情當然不會這麼算了,這還是官家一錘定音。”
白正理熱切地問:“官家怎麼說?”
鄭永目光轉到了天空,“總長和馮塞防的請罪書發回去後,聽說在總帥部、樞密院乃至朝廷還引發了不小的爭論,都在說咱們一國正四面樹敵,江南事更是重中之重,沒必要再在琉球這地方浪費精神。大家都知道,在琉球下力深了,就要跟日冇本對上。”
這幾年英華四面爭戰,琉球之事就淹沒在諸如緬甸、馬六甲和江南這些更惹眼的訊息中,因此這爭論並不為外人所知。可白正理卻清楚,琉球自身還真是沒什麼大利,人口又少,地方也不大,作為日冇本中轉點的價值也漸漸淪落。
英華一國的船越造越大,海路水文也越來越熟悉,在琉球歇腳的需求正漸漸下降。
之所以還要借琉球中轉,更大一部分原因是日冇本鎖國,對外貿易受限制,即便是走私,也要透過薩摩藩的渠道,而薩摩藩更靠著琉球支撐這一渠道。一旦英華在日冇本方面破開了口子,可以直航貿易,琉球估計更要衰敗下去。
如果不是之前海軍和伏波軍在這裡碰壁丟臉,平心而論,為這麼塊地方大動干戈,白正理都不覺得有必要。
那麼皇帝到底又是什麼想法?
看眼下走勢,皇帝自是早拍了板,不放棄這塊地方,可當初皇帝是怎麼說的呢?白正理很好奇。
鄭永悠悠地道:“陛下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最後他丟出一個字:打!”
鄭永當然不知道,李肆當時腦子轉了一大圈,本是想灌輸什麼“第一島鏈”的概念,可後來覺得這說法在這個時代似乎太過玄虛,而自己伸手美洲,更是為百年之後謀劃,現在說出來毫無意義,所以才憋出那麼一句。
白正理憋不住笑,宋太祖的那句話,用在琉球身上,真的合適嗎?這臥榻似乎太大了點吧。
再想到後面那乾淨利落的一個“打”字,白正理又覺全身舒暢,這才是咱們英華本該有的風範嘛。給你臉不要臉,不落教,不打還怎麼成?
白正理道:“這不就名正言順了?”
鄭永也點頭,“所以,方堂恆帶著羽林軍右師來了,陸軍跟咱們伏波軍就是不一樣啊……”
他滿臉感慨,也帶著幾分不服:“那赤紅人潮帶著的氣勢就不一樣,浩浩蕩蕩碾過去,不管是琉球人還是琉球兵,擋者立化齏粉!琉球人頓時老實了……”
“羽林軍甚至還運來了三十斤炮,今歸仁要塞半天就被轟塌了,琉球王尚敬據說是被炮聲驚嚇,投誠謝罪後,第三天就病死了。”
羽林軍攻陷今歸仁要塞是聖道六年年初的事,據說之後還跟海軍攜手,將“來犯”的薩摩藩軍隊殲滅,由此穩定了琉球局勢。但羽林軍右師也在琉球蹲了三年,直到最近才離開,白正理到琉球來,也是填補羽林軍撤走後的兵力空缺。
鄭永再道:“可就因為尚敬死了,形勢也敗壞了。總長和馮塞防雖然立了尚敬的五子尚和為王,簽了新的《那霸條約》,奪走了琉球一國的海權、政權和兵權,但薩摩藩一直在暗中搗蛋,當地琉球人也總嚷著什麼復國。”
“咱們國中分派不出足夠的人手,從政務層面穩住琉球,本地華人不怎麼靠得住,工商也因為無利可圖,在這裡沒什麼投入,琉球這幾年,就這麼亂著過來。”
白正理皺眉道:“總得想法子啊,不止是我們伏波軍,還要調一師陸軍來,難不成就讓這裡變成泥潭,把陸海軍這麼多船這麼多兵陷在這裡?眼見四周又要起大戰,聽說樞密院那些傢伙都一個個累得不成人形……”
鄭永展眉笑了:“是啊,調你來,調陸軍來,為的就是解決問題,從根上解決問題。”
從根上解決問題?琉球的根在……
白正理正有所悟,鄭永指向遠處海面:“這根還很深很穩,得下大力氣,所以才有一支新的艦隊!”
新的艦隊?
白正理知道,海軍之前剛建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