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船,就這麼在洞庭湖北面,如一騎當千,殺得清兵的前鋒船隊直叫末日降臨,無常索命。方圓數十里的湖面上,遍佈破船、碎木和屍首殘肢,還有正辛苦地狗刨著的落水清兵。
直到東面一片船影幾乎遮蔽了整個湖面,興奮的紅潮才從雷公號眾人的臉上消退。
乖乖不得了……
對面可是一兩百艘清兵戰船!
米安平和嶽勝麟對視一眼,默契地同時點頭,再異口同聲道:“跑!”
雷公號再厲害,能打垮二十條清兵戰船,可怎麼也打不垮二百條清兵戰船,這點基礎常識,兩人心中還是有的。
許桂照樣沒發表什麼意見,轉舵就走,可圈子還沒劃完,喀剌剌一陣裂響,船速猛然降了下來。
船員的驚呼聲讓眾人的心臟直墜深淵,“不好啦!輪槳被水裡的雜物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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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 長江大決戰:叔侄對決
() 第六百八十五章 長江大決戰:叔侄對決
“趕緊換槳葉!”
“不止槳葉的問題啊,傳動齒輪壞了,得把傳動那一大陀全拆了才能換,怎麼也要兩三個時辰!”
“就一個時辰!修不好咱們全都完蛋!你們造船的設計東西就是這毛病,從來不考慮壞了是不是好修……”
米安平呵斥著衡州船廠的技師,聽到起碼要一個時辰以上,嶽勝麟目光閃了好一陣,對米安平道:“升白旗!咱們學玄高獻牛,裝作使者,儘量拖時間。”
米安平還沒怎麼想明白,看似沒什麼見識的老船工許桂卻開口了,“玄高獻牛?先不說咱們把韃子痛打了一頓,現在來裝使者,怕是已經晚了。就說這牛……從哪裡來?”
小年輕嶽勝麟撓頭道:“我自己該能算吧,就說是我爹派來,跟他聯絡親情,說服他明大義,投英華。當然不指望能成,可怎麼也能拖拖時間。”
許桂嗤笑:“你?只要你上了嶽鍾琪的船,你就成了深明大義,北投滿清的岳家子侄,唉唉,不是說你有這心思,你人在嶽鍾琪手上,怎麼擺佈就他一句話的事。”
嶽勝麟皺眉道:“他是武人,起碼的信義總該有吧……當年蕭大都督親身面會施世驃,施世驃託他照顧家小,這可是傳遍南北軍界的佳話呢。”
許桂繼續嗤笑:“嶽鍾琪的信義?前幾年雍正鬧騰的曾靜案你不知道?你那堂哥賭咒發誓,還跟張熙結拜,才把曾靜撬出來,然後有了江南文禍……”
米安平也聽明白了,笑著拍拍嶽勝麟肩膀:“你都想著設計騙他,還指望他守信義,別這麼貪心吧,咱們……”
此刻雷公號已熄了鍋爐,漂在湖面上,遠處如山的船隊漸漸壓來,米安平嘆氣道:“咱們就盡力拼吧,成不成,看老天爺開不開恩。”
東面浩大的船隊裡,嶽鍾琪在座舟上痛罵著駕快哨船逃回來的武昌鎮中軍,也就是鎮標中營參將,“什麼老天爺降怒!?那不過是南蠻的蒸汽機車船,外加海軍的長炮!就算船堅炮利,你們可是有二十多條船!主將一死,你們就炸了窩,當真不怕拔隊斬的軍令!?”
跟武昌水師的鄉巴佬不同,嶽鍾琪見識非凡,什麼“水怪”,什麼“天怒”,根本入不了他的耳。他的判斷非常直接,前鋒船隊被南蠻一條船擊潰了,南蠻擅器,能有這樣的戰績並不稀奇。
但嶽鍾琪的判斷在細節上有稍稍偏差,他認為是德林戰死,才讓前鋒船隊潰決,實打實地對戰,南蠻那一條船的戰力,不可能高過二十條己方戰船。
如果嶽鍾琪再花些心思瞭解戰況,也許會對雷公號有更多瞭解,可他的心思已經全撲在一個戰略性的問題上了:南蠻是不是已識破了他的計謀,所以才有這條船的阻擊?
此次行動的勝敗,近兩萬大軍的生死,份量遠遠重於雷公號。他沉吟片刻,決然道:“右翼護衛戰船去收拾掉這條南蠻船,大隊加速前進!”
他出發前收到的訊息是,常德方向僅有南蠻的灰衣兵,也就是鄉勇趕往龍陽益陽一帶,這說明南蠻持重為上,依舊以湘陰為防禦重點。
這條蒸汽車船估計只是巡湖偶遇,南蠻再蠢,也不會派一條船來迎敵,因此突襲意圖還未暴露。
但這條船的出現,也說明南蠻加強了警戒,時間拖得越久,突襲被發現的機率越大,南蠻準備越充分。
因此,嶽鍾琪腦子就充盈著一個念頭:爭取時間。
“靖忠,你留下來指揮,儘量繳下這條船……”
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