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謝定北和部下們才豁然省悟,臨湘人沒一個知兵的,這幾天都玩虛脫了……
部下們看向謝定北,目光開始有了變化,謝參將可是真人不露相啊。慢悠悠地壓下大軍行進速度,恐怕就是知道臨湘會是這番情形,臨湘人鬥志堅決,還有眾多火炮,而他們先鋒軍下臨湘,死傷不超過二十人!這是何等奇蹟!?
謝定北只是暗道慶幸,還沒想到自己已在軍中留下了“善謀”的名聲,他緊急提審哨探抓到的嶽州知府和臨湘知縣,得知鄂爾泰將湖北綠營甚至練總那些人都拉到了武昌,從嶽州到武昌,一路幾乎都沒知兵的人主持州縣防務,頓時大喜過望。
想到自己這路先鋒軍如雷霆霹靂一般,搶在孟松海的長江艦隊之前,提前從陸路殺到了武昌,謝定北一張臉笑得更爛了,那是何等榮耀的事?
濃烈的戰意充盈全身,壓下了之前的戰戰兢兢,謝定北果決定策,向東急進!
“急進歸急進,還得懷著三分警惕之心,別忘了提防清兵伏擊。哦,新的教典大家都看透了麼?上面提到的縱隊戰法……”
但謝定北終究不是魯莽之人,昔日在長沙陸軍學院當教務總長的碎嘴習慣又升起,絮絮叨叨對部下教誨了好一陣子,重點就在強調意外。
各師正副統制心氣正高,都覺得謝參將這人也太愛廢話,鄂爾泰有那膽子出來邀戰?
主帥定下急進之策,各師如出籠野馬,以一天七八十里的速度急進,連哨探也只能放個十來裡的野戰哨,更外圍的警戒哨根本就顧不上,行軍速度太快。
不過三天時間,蒲圻就被攻下,跟臨湘一樣,傷亡也就是兩位數。但原因卻跟臨湘不一樣,清廷蒲圻官員是根本沒料到紅衣兵的腳步一下會變這麼快,幾天前還沒到臨湘呢,怎麼一下就衝到了臨湘東面近二百里地的蒲圻?紅衣兵到時,蒲圻連城門都沒來得及關上。
攻陷蒲圻不過是這條路的第二關,謝定北依舊沒勒韁繩,在他看來,鄂爾泰就縮在武昌,等著大軍兵臨城下。
紅衣兵滾滾如潮,向東北面的咸寧衝去。
湖北咸寧,也有大隊人馬正滾滾向西挺進,湖北提督郝岱也正意氣風發。
“謝定北?當年他和我同在湖廣提標,他靠著諂媚嘴臉爬到中軍參將位置,根本就沒一分本事!”
“他手下紅衣都是衛軍改編,還有大半灰衣鄉勇,戰力羸弱。制臺若許我萬人精銳,半路而擊,那謝定北之軍定將土崩瓦解!”
“制臺是我大清福將,敵將展文達不就是死在制臺這福氣之下的麼?容標下沾沾大帥的福氣!”
想到之前在鄂爾泰面前爭取出兵時自己那番話,郝岱就暗自得意,再想到即將到手的勝利,更是滿心歡悅。
謝定北……他太熟悉了,那就是個無能的草包啊!那草包帶著大隊人馬,磨磨蹭蹭,花了好幾天才拖過百里到了臨湘,還不知要在臨湘城下耗費多少時間。臨湘那邊雖沒什麼兵,也沒知兵的人,但有那麼多炮,怎麼也能拖住謝定北。
趁此機會,他帶著一支精兵自背面突襲,謝定北絕對要完蛋!
這不止是他郝岱的想法,湖北綠營,上到留任多年的軍將,下到十年前的老兵,一提南蠻,心頭慌亂,一提謝定北,戰意高昂。欺負爛臉草包,不要太爽,這恐怕也是唯一能在南蠻身上掙到戰績的機會了。
鄂爾泰怎麼也不認為,南蠻會昏聵到委任一個草包為一路統帥,但湖北綠營因謝定北而凝起戰意,這變化他樂於接受。郝岱的解說他也覺得沒錯,謝定北也許不是草包,但他能力不足是肯定的了,好幾天才拖著大軍到臨湘,這的確是急襲的好機會。
再想到之前雍正在摺子裡的訓斥,鄂爾泰背上也全是汗。他退守武昌,本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南蠻真打到武昌,他這個湖廣總督已是失職了。
橫下一條心,鄂爾泰精選了八千湖北綠營,加上五千武昌大營兵丁,由郝岱統領,急奔臨湘而來。
五月十七日,兩路大軍在官塘遭遇,這對雙方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敵軍最多一師五六千人,定是謝定北派出來的尖兵,有什麼好怕的?上!吃掉這支尖兵,咱們就已立下一半功勞!”
原本見著紅衣兵,清兵軍將就腿肚子發軟,可郝岱這話頓時拉起了士氣,倒不是因為郝岱強調的形勢,而是“謝定北”三個字讓他們安了心,謝定北那草包能帶出什麼兵?
一萬多人烏泱泱朝勝捷軍四十三師殺來,這支衛軍改編的紅衣師原本也因突然遇敵而意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