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朱綬的聲音響起,他是司儀,早前聽了李肆的勸,在康熙還沒正式處置胤禩前就辭了官。或許是康熙不想牽動太深,或許是被氣得糊塗,根本沒注意到他這個“八爺黨”小人物,總之他是退出了這場風b。現在一心一意跟了李肆,在青田公司的gōng關部供職顧問,同時也教教méng學,閒來作作自己的金石學問。誰讓他跟李肆的關係已經糾纏得太深,再難洗清了呢。
“等等……”
正要下拜,李肆想起了什麼,舉手止住,然後摘下帽子,朝人群某人招呼著。
“王剃頭,來,把這裡……”
他指指自己後腦勺的金錢鼠尾巴。
“剃掉”
一陣chu氣聲響起,李朱綬更是瞪圓了眼睛。
“我可不想頂著這根豬尾巴娶老婆,雖然……設想裡應該是在更狗血的場合剃掉,可要先成家再立業,狗血就不要了。得讓老天看清楚,娶老婆的我,是頂天立地的一個人。”
李肆說著眾人都有些聽不懂的話,他這要求卻再清楚不過。牽著的三個姑娘裡,關蒄沒什麼感覺,安九秀有些緊張,嚴三娘卻是雙目含情,握住李肆的手輕輕晃著,恨不能此刻縱身他懷裡,跟他柔柔低語說,能嫁得這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此生還有何憾。
“剃吧,早晚得剃,李肆先剃,咱們……晚點再剃,等著你那什麼……狗血的時候。”
段宏時呵呵笑道。
眾人心緒也漸漸平了下來,“反”這一個字,早已不是什麼忌諱,早前說到李肆的身世,以及鳳田村劉村的先輩時,就已經吵嚷過一次了。此刻李肆不願意頂著這根辮子娶親,是再自然不過的心思。
李莊的剃頭匠老王吞著唾沫,屏著呼吸,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從李肆背後扯住了那根髮辮,掏出總是隨身揣著的剃刀,手都有些發抖。
“別哆嗦大了哦,小心龍高山……哎喲……”
李肆還在開玩笑,卻不想一語成了二真,老王緊張太過,辮子連帶那塊金錢髮尾是剃下來了,可手一重,徑直劃了條口子,龍高山則是感覺不妙,跨步上前,要將老王當刺客對待。
“沒事沒事……見血有喜啊。”
止住了龍高山,李肆呲牙咧嘴地說著,眾人一陣鬨笑。
腦mén上貼了一塊膏yào,再戴上帽子,李肆朝發楞的李朱綬示意:“叔叔,繼續。”
李朱綬回過神來,暗自長嘆,只期望李肆真能成大事吧。不過就他所見種種,似乎也不是什麼遙不可及的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鞭炮聲和掌聲裡,李肆跟著三位姑娘相對而拜,他的人生,在這個世界,終於不再是殘缺而孤單的了。
夜深,dòng房裡喜燭搖曳,李肆揭下蓋頭,一張宛如雲夢仙子般的絕美容顏顯lù,光影下如傳世畫卷一般。雖然之前已經親暱慣了,但此刻看來,李肆仍覺心神搖曳,如此絕美的nv子,心xìng也如此純粹無瑕,他李肆何其有幸。
直到鳳冠被摘了下來,嚴三娘還低著腦袋不敢看李肆。原本的順序,該是關蒄在先。可關蒄卻說,兩位姐姐都為四哥哥差點丟了xìng命,她怎麼也不該搶在前面,所以她要排最後。而安九秀當然不願跟嚴三娘爭,所以……終究還是她成了第一。
“娘子,這下可真是嫁給我了哦。”
李肆一邊溫言說著,一邊除去她的吉服,正在奇怪這姑娘怎麼這麼溫順,任他施為,穿著一身褻衣的嚴三娘不等他手上身,聲如蚊吶般地說道:“妾……妾身幫夫君寬衣。”
李肆忍住笑,由她脫下吉服,然後就兩眼放光,摩拳擦掌,今晚……嘿嘿……
魔爪落空,嚴三娘呼地一下跳到了chuáng上,像是振作了起來,丟開羞意,擺出一個盤坐的姿勢。
“夫君,要……要那什麼,可得過了這關才行”
她揮掌立刀,遊離不定,將自己上身護住。李肆啊了一聲,心說還真有這一關哪?
“碰到你就算贏?”
李肆跟她對座,徑直問道。
“沒——錯——”
嚴三娘眯著丹鳳眼,掌刀在李肆眼前晃著,一副絕不讓你這小賊得逞的架勢。
李肆捏起了下巴,心說前世的傳說裡,制伏你嚴詠chūn的絕招是……撓癢癢,這點不必去問老丈人他就知道了。但是呢,既然丈夫換了,那這子就不必用了,咱……自有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