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麻煩,早弄回來早省心。
讓雍正位置更穩,是李肆的既定方針,但不意味著拿雍正當兒子護。因此另一個從北面來的人,李肆就護下了。這人就是陳萬策,李光地的得意弟子,允褪的智囊。在雍正奪位之時,曾經建議允越跟李肆聯絡,擁兵自立。
當允褪認識到自己身為滿人,絕無可能自立一路,破罐子破摔回了北京時,陳萬策就知道,自己在北面絕無好下場。經歷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後,再被年羹堯的智囊左未生說服,終於投向了李肆。
一方面是武昌之事耽擱了,一方面是禁衛署於漢翼不信任他,花了不少時間來回盤查,後來得了湯右曾史胎直等人保證,才終於從階下囚變成了座上客。
跟孫嘉洽作完買賣,李肆才接見了陳萬策。這位軍師雖是理學出身,卻是滿肚子鬼谷子流帝王術,上來就向李肆建言左聯年羹羌,右攪江南勢,要三年復宋地。李肆送了句“不合時宜”給他,他還當是讚揚。
見他跟英華“主體思想”格格不入,李肆就讓他去白城學院進修,陳軍師還滿臉不豫,覺得自己這“名士”是被慢待了。
好在他也算有自知,沒被李肆當作南北交易的政治籌碼,他就很滿足了,也就乖乖收拾行囊,去了承天府重當學生。
接著李肆就面對更是懷著一肚子縱橫術的左未生,看起來這年羹堯心思很深呢。
左未生說:“年亮工早前所為,已是觸了北面皇上的忌諱,即便今日顯赫得寵,也難保異日遭走狗烹。因此年亮工遣左某來,是希望能跟皇上牽個善緣。今日望與皇上敦誠相鄰,異日若是有變,願為皇上獻陝甘四川……,聽得這話,李肆心說,年羹羌不傻啊,早早就能想到後路,前世那個時空裡,他怎麼會落到那般下場呢?
年羹羌確實不傻,尤善騎牆。早前連續在老八和雍正,十四和雍正之間騎牆,現在則是想在他李肆和雍正之間騎牆。
騎就騎吧,反正到時爆蛋的又不是自己……至於獻什麼陝甘四川,只派了心腹來,連一個字都不願親筆寫上,這種誠意,李肆只能嗤之以鼻。
現在李肆也沒想著拿什麼陝甘四川,拿了就得面對藏地、青海和準噶爾一條線,他可沒精力去打理。只要年羹羌不在四川搞事,就跟他“敦誠相鄰”罷。
打發走了左未生,接著再處理禁衛署抓到的福建巡撫李拔。由李拔,李肆想到了還蹲在福建,施出了吃奶的力氣挽救臺灣那艘沉船的施世膘。
“dataiwan,收福建,miè施世膘,必須得盡起海jun,現在海jun一心撲在擴建之事上,怕是沒這般餘力。”
“跟歐人聯手?他沒那個機會!最多半年,半年後,再多幾條海鯊級戰艦,就能把他壓得死死的。要他生要他滅,都是四哥一個念頭的事。”
蕭勝如此分析著形勢,在他看來,施世膘只能勉力維持著福州、泉州、澎湖和臺灣府城這一條線。朱一貴和杜君英靠著英華的軍火支援,在臺灣能跟施世膘繼續頂牛。閩臺問題,最好留到跟歐人在南洋對決前再解決。
此時蕭勝的眼光已擴到整個南洋,甚至遠及歐人。他認為,福建海商跟馬尼拉的聯絡,還是獨立於英華之外的一條線。若是此時英華收了閩臺,這條線就必然要納入英華的南洋體系,那時就要跟西班牙人提前正面開掐,這對海軍力量依,日不足的英華來說,並不是好事。
這也符合李肆先南後北的整體策略,而且南洋未定,將臺灣拿到手,也要分散精力。由此李肆決定,閩臺依,日維持現狀。
李拔的命運也由這番商議定下了,原本李肆對這個理學官僚也沒什麼興趣,在原本的歷史上,此人挾帶著康熙時代的理學名臣“風範”,跟雍正名臣田文鏡水火不容。雍正對他的嚴厲處置,也代表著康熙的施政理念在雍正手裡徹底終結。
既然此人是個麻煩貨,李肆就原樣奉還,將他禮送出境。至於李拔要怎麼解釋他這幾個月“做客”英華的經歷,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清理完北面首尾,李肆開始調理另一樁內政:整編陸軍。
說是整編,骨子裡卻是裁軍。英華陸軍現在有羽林、龍驟、鷹揚、虎責、神武、鐵林以及龍騎和赤雷八軍,滿員九萬人。
除開龍騎和赤雷是特殊兵種,其他六軍,都是基於與清軍主力正面對決的戰略而建,編制大,兵員多。眼下南北形勢緩和,暫時沒有跟清軍大兵團作戰的可能,養著九萬陸軍,顯然是太多了。這九萬大軍,可是貨真價實的野戰軍,不必承擔地方防務。
湖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