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之症?”葉柏涵有些不解地望向色希音。
色希音回答道:“我的病的名稱,丹谷自己起的。我以前來看過病,這位顏谷主不太擅長記別人的姓名,但是對於罕見的病症卻往往記得很牢,過幾百年都不會忘。”
這樣說著,顏谷主已經一頭衝了過來,躲在了色希音和葉柏涵的身後,說道:“費兄,一言不合,大動干戈,非君子所為。”
費知命說道:“我乃劍修,遇到有紛爭時以劍來解決,原本就是最合情合理的事情。”
說著就向這邊大步走來。
顏谷主明顯有點慌張,說道:“我乃丹修,費兄每每總是以武力相迫,不覺得有些勝之不武嗎?”
“勝就是勝,何來不武?顏兄著相了!”
眼看費知命步步逼近,顏谷主臉色糾結,葉柏涵驚訝之後,卻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看顏谷主,心想既然這麼怕他,又何必用話招他?
但他也看出來,費知命並不是真的想動手。
伽羅山的作風一向是從不拖泥帶水,如果費知命真的想動手,二話不說就先出劍了,何至於這樣惺惺作態?
然而顏谷主怕得頗為真情實感,倒是讓葉柏涵有些好笑。好歹是一大仙宗的宗主,何至於對於同道那半真半假的恐嚇這樣怕得情真意切?
眼看費知命快要走到眼前,顏谷主突然攥緊了色希音的衣服,說道:“這位師弟,看在丹谷當初為你看過病的份上……”
色希音頓了一下,才很是敷衍地伸手壓了壓法器,說道:“顏谷主都這樣說了,費師兄你看……”
費知命便順著臺階哧溜一下滑了下來,說道:“看在師弟的面子上,這次就算了。”
顏谷主頓時鬆了一口氣。
之後他倒是收斂了許多,再不敢隨意去招惹和刺激費知命。
不過葉柏涵還是聽到他嘀咕了一聲:“所以最討厭劍修這群野蠻人了。”
費知命瞄了他一眼。
顏谷主自覺站在色希音身後安全了許多,便站直了身體,撫平了袖子上的褶皺,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有說過,說道:“進屋吧,順便讓我看看傳說之中的鎖魂珠。”
給葉柏涵解開鎖魂珠的封印是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相形之下其它事情都往後靠。顏谷主既然說到了這件事,費知命的神色頓時也鄭重了起來,與他說明了一下大致的情況。
顏谷主聽完了費知命的說明之後,問道:“就這些?”
費知命:“……嗯。”
顏谷主說道:“虧你還是個丹師,給人看了這麼久竟然才這點……”然後他瞄到了費知命手中出竅了一指左右長度的劍鋒,“……總之,我先給他看看吧。”
之後顏谷主便給葉柏涵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結果檢查著檢查著,他的目光就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最後他忍不住地開口感嘆道:“鎖魂珠果然是天下奇丹,竟能能夠欺瞞遮蔽神魂!”這樣感嘆了一句之後,他表情又慢慢開始變化,露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這樣玄奇的丹藥,竟然只是被拿來讓人失憶,簡直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費知命一時無語,說道:“你激動什麼!?”
卻不料葉柏涵笑著接話道:“我懂。若有鎖魂功效的藥物,用來保護神魂功效想必極好,若是與黃泉引路術相配合,至少能守住一位道友神魂不滅。拿來奪人記憶,實在是短視的做法。”
顏谷主聽了,眼睛一亮,頓覺如遇知己,說道:“你這孩子跟你師兄真是不太一樣!我就覺得你更適合我們丹谷——”
費知命:“能別勾搭我師弟嗎!?”
這一場檢查下來,不但費知命疲乏不已,色希音都覺得有些無語。
接下來的時間裡,顏谷主幾乎每天都會過來,花費一定的時間研究鎖魂珠的功效,並且嘗試對葉柏涵進行治療。
治療過程之中兩人倒是聊得很投機,顏谷主考慮到葉柏涵光光是坐在那裡可能覺得無聊,甚至還拿了幾部不屬於丹谷秘藏的醫書來讓他讀,權作消遣。
不過雖然不是丹谷秘藏,卻也是丹谷方面蒐集來的高明醫書。葉柏涵看了之後確實受益匪淺。
費知命一看這情況也不跟顏扶生掐架了,開始在旁邊蹭醫書看。
費知命學習丹術多年,讀醫書時候的理解能力卻還不如葉柏涵,顏扶生說他沒有天賦,倒也並不算有意貶低。
但是即便如此,他讀得也是非常認真,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