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3 / 4)

桑德斯的審訊記錄中發現的最有價值的細節)時,大陸快運的一位白班售票員大喊一聲:我知道。惟一的問題是,售票員不記得她買了去哪兒的車票,而且無法查詢,因為她沒有留下任何可供查詢的記錄。她付的是現金,也沒有登記任何行李。

大陸快運的發車時刻表提供了三種可能,諾曼排除了第三種可能,即下午1:45開往南方某座城市的長途汽車。他估計她絕不會去那麼遠的地方。這樣就有兩座城市可供選擇:一座是距此大約二百五十英里遠的城市,另一座是中西部中心的大城市。

他漸漸感到,他確信不疑地那兩種選擇都是錯誤的。這已經至少花去了他兩個星期:他原以為像她這樣膽小如鼠的人絕不可能遠遠地離開家庭和她成長的這塊土地。可是現在……諾曼的手掌心有一道半圓形的白色印痕,是他自己的指甲掐出來的,但是這種傷害實際上來自他的大腦,那裡面好像有一隻烤箱,他一生都在經受著它的炙烤。

“你要是害怕就好了,”他喃喃自語著,“如果你現在還沒有感到害怕,我敢保證不會讓你等得太久了。”

是的,他非找到她不可。這個春天裡發生的一切,那尊為他塑造的迷人的半身塑像,令人興奮的新聞媒體,那些畢恭畢敬的記者所提問的有關他得到提拔的問題,這些令他感到眩暈……但是沒有羅絲,這一切都將毫無意義。羅絲的離去,使那些跟他鬼混的女人變得一錢不值。糟糕的是,他對她的出走毫無覺察,更加無法容忍的是,她竟然為了微不足道的三百五十美元拿走了他的信用卡。而這還不是問題的關鍵。她恰恰忘記了不該忘記的事情,她拿走的是我諾曼的東西,她忘了我他媽的是個無恥之徒,她得為此付出代價。而且是很高昂的代價。

驚人的代價。

羅絲走後,他掐死了一個與他鬼混的女人,把她的屍體扔到了湖西邊那個穀倉的塔樓上。難道這也應該歸咎於自己脾氣不好嗎?他不知道。你這白痴,到底這是為什麼,就因為帶她出外吃了頓午餐嗎?他記得,他帶那女人逛完熟食排檔來到福萊蒙德大街時,還覺得那個穿了一條淺褐色厚短褲,有著棕色面板的婊子挺可愛。他並不清楚她到底像不像羅絲,雖然他跟自己說她長得很像她,而且他居然也相信了。他在用了四年的逐獵牌汽車後座上跟她親熱時,她轉過了頭,離這裡不遠有座穀倉上的燈光恰好照在了她的臉上。就在這一瞬間,這個妓女在他眼裡完全變成了羅絲,那個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拋棄了他的狗雜種,甚至連他媽的一個字都沒給他留下。他連想都沒想,就拿起一隻三角背心,套在了那妓女的脖子上。她的舌頭從嘴裡伸了出來,眼珠像玻璃彈子一樣從眼窩中向外鼓著。最糟糕的是,那個妓女死了以後,看起來竟一點也不像羅絲。

他並沒有驚慌失措……他怎麼可能驚慌呢?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羅絲知道這事嗎?難道她有預感嗎?

難道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跑得遠遠的嗎?因為她害怕他可能也會對她……

“別再愚蠢了。”他嘟噥著,閉上了眼睛。

這主意並不怎麼樣。他眼前出現的是他近來經常夢到的情景:那隻商業銀行信用卡變得巨大無比,像一隻徐成鈔票顏色的飛船在黑暗的夜空中漂浮著。他立刻睜開了眼睛,發現手指破了。他伸開了手掌,冷靜地觀察著流血的傷口,他已經習慣了壞脾氣爆發時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種種痕跡,也知道該怎麼應付它:那就是重新控制自己。這就意味著思考和策劃,開始實行計劃前需要事先預演一下。

他給近處那兩座城市的警察局打了電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並說羅絲是個攜帶鉅額信用卡潛逃的重要嫌疑犯。一切事件之中最為糟糕的莫過於這張信用卡了,它從來就沒有從他的頭腦中消失過。他告訴他們她的姓名是羅西·麥克蘭登,因為他確信她已經改用婚前姓名了。如果將來發現她沒有改名,可以向他們簡單解釋說,嫌疑犯正巧和辦案人員的名字相同。同名同姓的事有時經常會發生。

他還將羅絲的照片傳真給他們。一幅是她坐在後門臺階上,這是他的警察朋友路易·福斯特去年八月拍的一張黑白照片,拍得並不好。另一幅是一位警察藝術家奧·凱利,一位他媽的天才,應諾曼的邀請給她拍的,她頭上戴了一條頭巾。

那兩個城市的警察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找遍了所有她可能藏身的地方——無家可歸者收容所,流浪者暫住旅館,兩鎮之間的旅店等等。他們在可能性較大的幾家旅館裡還查通了旅客住宿登記簿。可是這一切都毫無結果。諾曼一有時間就根據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