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纖小,如果她是男子,必然不肯讓一個女人揹著,由此可知她不僅也是女人,而且多半是中年女人的晚輩,年齡決不會太大。”
霍豹聽得大感敬服,連聲道:“少島主推斷精確,竟如目睹的一般,老奴現在明白了。”
矮漢子又問道:“但少島主又從那裡看出她們是由關外來的呢?”
藍衣少年笑道:“這更簡單。第一、她們都是天足;第二、只有關外寒冷的地方,女人才常穿厚襪和靴子;第三、此島接近遼東,若非由關外近海之處出發,豈能以單桅小舟,遠渡重洋。”
矮漢子齜牙笑道:“難怪這女人好大的一雙腳丫子。”一句話,引得霍豹也嘿嘿笑了起來。
藍衣少年用一幅布巾,將兩隻斷腿小心的包好,送給矮漢子道:“這兩個女子涉險潛入內島,來意令人可疑。李榮,你把這雙斷腿送到呂總管那裡去,霍豹暫時留在此地,我得回去稟告爹爹,早些想辦法把她們找出來。”
琵琶島腹寬頸細,恰如一具飄浮在大海上的琵琶,島上三面是高山峭壁,只有那細頸部分才是平坦的沙灘,在沙灘和內島之間,卻橫著“毒泥沼澤”和“化骨泉”兩道天然屏障。
平坦的外島是對外唯一出入通路,高山環抱的內島,則是島民們居住的地方,可是,無論外島和內島,都看不見一棟房舍,從海上望去,白晝不見炊煙,夜晚不見燈火,全島一片荒蕪,決不像有人居住。
在一座岩石鑿成的洞府內,陳設卻極盡豪華,壁間彩飾精裝,地上鋪著厚而柔軟的豹皮地氈,錦榻繡凳,紗慢低垂,洞頂懸著七粒鵝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照得全室通明,案頭一隻鑽鑲樓花金猊香爐中,正燃著檀香,使整座洞府,都籠罩在珠光香霧中。
一個年約六旬的錦袍老人,負手在室中蝶踱徘徊,在他紫紅色的寬臉上,兩道濃眉深鎖,似乎正陷入沉思。
老人身後虎皮椅子傍邊,侍立著兩名青衣小鬟,椅子前面,站著那藍衣少年,室中寂然無聲。
那錦袍老人不時停下來,用手摩挲著自己顎下鋼刺般的虯髯,然後又搖搖頭,繼續繞室徘徊,神色顯得十分焦急不安。
洞府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名勁裝跨刀大漢推開廉子,快步走了進來,躬身說道:“稟島主,呂總管回來了。”
虯髯老人一轉身,跌坐進椅子,擺擺手道:“好!請他進來。”這時他才想到伸手去矮几上取茶,觸手才知道一碗滾熱的茶,早已變得冰涼了。
一名青衣小鬟急忙道:“茶冷了,小婢替島主去另衝一杯熱的?”
虯髯老人道:“不必了。”
舉起冷茶一飲而盡。
剛剛放下茶杯,一個四十來歲的青衣人已低頭而入,這人混身疾服,背插長刀,步履矯健,兩邊太陽穴鼓如鴿蛋,一望而知是個精明強幹、內外兼修的高手。
虯髯老人沒等地開口,搶著問道:“子平,可曾找到了?”
呂子平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欠身答道:“屬下幾乎已將全島搜遍,除了那雙斷腿,毫無蹤跡可尋。
虯髯老人矍然道:“這就奇怪了,方圓不過數十里,整整一天,竟會尋不到?何況她們還有一個人負傷中毒。”
呂子平顯得有些尷尬,唯唯道:“島上幅員雖然不大,荒蕪隱蔽的地方卻甚多,屬下已下令全島戒備,加派人手把守各處路口和水源,來人忍不住飢渴,必然會現身,那時——”
虯髯老人忽然截口道:“於平,你看來人會不會誤入化骨泉,被泉水溶爛腐化了?”
呂子平道:“屬下也曾想到這個可能,而且親自去泉邊檢視過,如果來人被泉水溶爛,應該遺下毛髮和兵刃,結果什麼也沒有見到。”
虯髯老人又問:“那艘空船上,有沒有搜查過?”
呂子平道:“查過了,船上連一隻活螞蟻也沒有,食水和米缸都已空罄,除了幾樣女人用的梳具,可說別無長物。”
虯髯老人不禁沉吟道;“這麼說,真被雲兒料中了,是兩個女子,而且是專程到琵琶島來的?”
呂子平道:“島主請放寬心,無論來人是誰,咱們只要截斷她的食物和飲水,遲早會逼她現身的,時已不早,請島主安歇吧1”
說完,躬身告退。
虯髯老人擺擺手道:“好!你們也都去休息吧!傳話夜間巡羅的弟兄,小心戒備,休得疏忽。”
呂子平施禮退去,但那藍衣少年卻沒有走,仍然垂手侍立椅側。
虯髯老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親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