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的是“本島處處危險,外人切莫留連,左有制命毒沼,右有化骨惡泉,蚊蠅皆帶劇毒,喪人不止萬幹,閣下既屬無辜,何必以身試險?前進已是絕路.退後或亦艱難,亭柱懸掛雕弓,袋中備有響箭,只須放箭示意.自有專人接談,且請亭內少歇.萬勿逞強闖關。”
腳印到了亭子邊,略為顯得有些紊亂,然後順著左邊小徑延展下去。
藍衣少年輕嘆了一聲,道:“可惜!可惜!”獨眼大漢道:“少島主可惜什麼?”
藍衣少年道:“那人行到此地,分明已經看見了木牌上的告示,但他卻不肯停留,反而走上了死路。”
獨眼大漢露齒笑道:“左邊小條路,乃是通往毒泥沼澤,那地方寸寸都是陷井,只要沾上了一點毒泥,便休想活命了。”
藍衣少年不悅道:“霍豹,咱們與那人無怨無仇,甚至連人家姓名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般幸災樂禍呢?”
獨眼大漢連忙欠身道:“老奴不敢,但島主既已立了警告牌,那人不遵告牌,擅闖內島,這隻能怪他明知故犯,自取滅亡。”
藍衣少年搖頭道:“我總覺得爹爹隻立下警告牌仍嫌不夠,假如人家不認識字,這牌子又能發生什麼作用?”
矮漢子道:“天亮未久,那人可能沒有去遠,咱們快些趕上去,或許還來得及追上他。”
藍衣少年長長吁了一口氣,道:“但願他不是個急躁魯莽的人,千萬別去涉險越過那片毒泥沼澤才好。”
說著,一撩衣襟下襬,邁開步子,急急地又循著腳印向前奔去。
他身法展開,其速如飛,霍豹和那矮漢子施盡全力,才勉強跟上,但那少年奔行雖快,兩道炯亮的眸子,仍然始終未曾離開細砂小徑上那行腳印。
小徑穿進密林,漸漸變得曲折起來,沿途枝藤交錯,野草叢生,顯見這條小路,平時一定很少人行走。
行了盞茶時光,密林忽然中斷,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空曠泥地,地面上長滿了無數奇形怪狀的菌類。
那些菌草,不僅形狀古怪,而且紅綠相間,色彩極盡鮮豔,一眼望去,只見五色繽紛,美不勝收,但在那些燦爛悅目的菌冠下,卻隱藏著劇毒的沼澤浮泥。
三人身形掠到林邊急忙停步,細看那行腳印,竟是直達毒泥沼澤邊緣,才中輟不見了。
少年變色道:“他居然沒有回頭。”
霍豹從目前望,皺眉道:“前面不見人影,莫非他也知道透過在沼澤的方法?”。
少年沒有回答,一揮手,身形破空射起.翩然落在一朵紅色的菌冠上。
霍豹和矮漢子也相繼飛身而起,小心翼翼地選擇同樣淡紅色的菌冠落腳,緊隨在少年身後。
那種淡紅色的菌冠,每隔五丈左右才有一朵,三人魚貫前行,此起彼落,接連數十次換步,才算越過了那片足有百餘丈寬闊的毒泥沼澤。
藍衣少年腳踏實地,目光迅速轉動,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兩個中年人循聲望去,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冷氣——原來就在那毒泥沼津的邊岸上,赫然遺留著兩隻血淋淋的斷腿。
更令人吃驚的是,斷腿旁邊,仍有一行清晰的腳印,繼續向內島延伸,並未中斷。直到透過一段堅硬的石板路以後,腳印才走漸模糊,終於消失不見。
矮漢子兩隻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駭然道:“難道這傢伙竟有四隻腳?”
霍豹低喝道:“別胡說!”
矮漢子指著地上血淋淋的斷腿道:“要不然,他的兩條腿分明已經砍斷了,這些腳印又是怎麼留下來的?”
方霍豹默然良久,搖搖頭道:“誰知道”。
兩人低聲議論,藍衣少年正在全神貫注地檢視那雙斷腿和地上腳印,這時候,抬頭起來,說道:“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這斷腿和腳印,是屬於兩個不同的人,而且,是兩個來自關外的女人。”
矮漢子詫異道;“既是兩個人,怎麼先前只有一行腳印?”
藍衣少年道:“那是因為在來到毒沼之前,由年老的揹著年輕的,越過毒沼的時候,年老的一個不慎中毒,只得自斷雙腿,然後換由年輕的一個揹負年老的,如此而已。”
兩人聽了,都有些半信半疑。
霍豹道:“少島主怎知道他們是兩個女人?而且知道他們是一個年老,一個年輕?”
藍衣少年道:“這雙斷腿的肌膚雖嫌鬆弛,,卻並不粗糙,靴襪的形式,一望即知是屬於中年以上女人所有,至於她揹著的一個,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