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長不知道楚天翔什麼意思,他回答道:“當然是了,他們在國內都是很有名的書法家。”
聽完,楚天翔搖搖頭說道:
“我自幼受家母影響,六歲開始練習書法,一是嚴教,二是喜歡,但從未把書法看做是謀生手段,更受不得糟蹋傳承千年的書法瑰寶。”
“至於那些美其名曰書法的創新,小子不敢苟同,與他們坐而論道,我覺得是褻瀆了書法這個華夏文明中最美的傳承,是侮辱先人智慧,所謂道不同不與為謀,先生,謝謝你的好意,小子告辭了。”
說完,楚天翔頭也沒回,飄然而去。
陸亦白站在邊上,聽著楚天翔侃侃而談,內心喜道:
“哈哈,這牛x裝的,直接打臉!”
望著楚天翔的背景,秘書長心中有點不高興,但他還是面帶笑容,問身邊的人:
“這個小夥子誰帶來的?我以前怎麼沒見過?”
邊上的工作臺人員也不知道楚天翔是跟誰來的:“秘書長,我馬上去查一下。”
陸亦白一聽,連忙偷偷溜走,來到桌位上,一句話不說,拉起夏丹就走。
夏丹一愣,忙問道:“怎麼了?這就要走?天翔呢?”
陸亦白壓抑住心頭的激動,低聲說道:
“先不要問,趕緊走,天翔已經出去了。”
夏丹以為出了什麼事,快步跟著陸亦白走出了大廳,來到賓館的院子,兩個人看見楚天翔站在那裡沉思,就趕緊走了過去。
“陸哥,不好意思,估計是給你添麻煩了。”楚天翔解釋道。
“天翔,什麼也不要說,趕緊走,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人就追出來了。”
說著三個人上車,陸亦白剛要啟動汽車,他的電話響了。
陸亦白拿出電話一看,說道:“看,真追來了。”
他接起電話說道:“老李,什麼事?”
“什麼事?你別給我裝糊塗,我可看見你當時就站在邊上,給我說,人去哪兒了?”老李說道。
“嘿嘿,我們已經走了,你也知道,像這種書法大家,脾氣都比較怪,他要走我也沒辦法。”陸亦白解釋道。
“好吧,今天走就走了,但是你必須再安排見一次面,這是協會主席再三叮囑的,而且文化部門的吳部長非常欣賞那個小夥子的作品,也想跟他談談,這件事你看怎麼辦?”
陸亦白的手機用的是擴音,三個人都聽得到,陸亦白不敢做主,抬頭看著楚天翔。
楚天翔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陸亦白趕緊說道:“行,老李,這件事沒問題,過兩天吧,現在我們還有事,等回頭聯絡。”
他猛地想起楚天翔還拍中了一副啟功老人的條幅,連忙說道:“有一副作品我們拍中了,回頭給你轉款,別擔心人跑了。”
對方嘿嘿直笑,只要聯絡上楚天翔,他就等於完成任務了。
放下電話,夏丹問道:“出了什麼事?”
“什麼事?楚天翔寫了兩幅字,直接把日本人刺激得吐血了。”
夏丹目瞪口呆,什麼字這麼嚇人,比手槍還厲害?
陸亦白又對楚天翔說道:“我看見樸社長也悄無聲息地走了,估計累的也不輕。”
他忍不住問道:“天翔,你這手顏體怎麼練的?太厲害了,我看就是當年譚延闓也不過如此。”
譚延闓是民國習練顏體的大師,並且一生號稱只習顏體,其書法爐火純青,可惜英年早逝。
按現在的說法,任何書法的學習都是一個山寨的過程,年輕時按照碑帖練習,就追求一個極致,不但形似,更要體現原作者的神韻,隨著年齡,閱歷的增加,當達到一定高度,才可能在原來顏體基礎上形成自己的風格,比如劉墉,翁同龢等人。
譚延闓五十歲就去世了,正是其書法作品準備脫胎換骨,大放異彩的時候,此人出身豪門,還被譽為民國最著名的美食家,不過他喜食肉類,反感素食,每日必吃魚翅,因此把身體造壞了。
“我年輕的時候生活艱難,而且還在邊陲之地,我母親在舊書攤上就找到幾本顏真卿的碑帖,好在我母親本人也是高手,我只能習練顏體。”
“現在我在練習柳公權的字帖,是另一種風格,說實話,我不太喜歡。”
“不喜歡就別練,學學譚延闓,一生只練顏體,一樣成為書法界名垂青史的大家。”
“大家不大家我沒想過,只是喜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