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很大,足有一百平方米,雜亂擺放著幾張辦公桌,剩下的就是各種檔案櫃,工具箱等等,屋裡還點著幾個火爐子用來取暖。
幾人坐下,他說:“陳哥是我的老大哥,幾位既然到了大桐,大家就都是朋友,一切都由我來安排,咱們晚上吃烤羊,請你們嚐嚐我們大桐的風味。石頭明天中午再切,晚上太冷,水容易上凍。”
戴東說:“謝謝劉總,給你添麻煩了。”
“戴老大,到這兒就是到家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沒忌諱,今晚讓你領教一下塞外漢子的豪爽。”
時間才到下午四點多,天就漸漸黑了下來,外面還飄起小雪花,氣溫已經降到零下十幾度了,雪,阿翔見過,瑞寧的山裡有的地方也下雪,但這種冷卻從來沒經歷過,寒風一吹,骨子裡都透著冰涼。
羊在外邊烤,屋裡爐火通紅,楚天翔感覺到一絲暖意,烤羊腿,烤羊排,火鍋,炒羊雜,扒羊臉,再加上幾道素菜,擺了滿滿一大桌子,屋裡熱氣騰騰,劉峰叫了三個好朋友過來陪客,這是當地風俗,人少了顯得主人不夠熱情。
都是漢子,喝吧,六十度的高粱白酒一口下去像吞了一團火一樣,三錢的酒盅一口一個,頂不住了,趕緊吃口羊肉壓壓,楚天翔還沒適應這種北方豪放的酒席文化,羊肉不辣,菜不辣,但酒太辣了,咽不下去啊。
楚天翔在酒桌上年級最小,誰跟誰喝都帶著他,喝著喝著,他感到渾身燥熱,他脫下厚厚的羽絨服,眼睛亮晶晶看著兩位叔叔和大桐的幾個人拼酒。
北方的酒文化比較操蛋,勸酒的方式簡單粗暴:
“大哥,來,我敬你一杯,你隨意,我幹了。”你好意思不喝乾嘛?
“大哥,第一次來大桐吧,哦,來好幾次了,那咱們算熟人了,來老朋友幹一個。”都老朋友了,幹吧。
“大哥你是不是住京城西城區,我在那也有套房子,咱們算是鄰居,來做鄰居喝一個。”什麼時候一個區的算鄰居了?喝吧
“什麼?大哥你七月份生日,巧了我也七月的,這麼有緣,咱倆幹一個。”這也算理由?哦,你幹了,那我也幹了吧。
反正想起什麼都是喝酒的理由,喝不趴下你,那主人就太不熱情了,太不夠意思了。
氣氛熱烈而且喧鬧,一個比一個嗓門大,一會兒捉對廝殺,一會兒全面混戰,喝酒跟喝白水似的,北方的漢子可以輸人,但不能輸酒,可以喝死但不能被你嚇死,可以當場狂吐不已,但不能摻假裝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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