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楚天翔又回到醫院。
今天一大早李傑就過來了,楚天翔趕緊回學校上課,上完課飯都沒吃就直接來醫院了。
同學們倒挺關心他的,問東問西的,還有熱心想幫忙的,楚天翔都婉拒了,他情緒不高,大家也看出來了。
看到李傑正端著盒飯狼吞虎嚥地吃午飯,楚天翔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不給我帶一份,從早晨到現在,我一口東西都沒吃。”
豆豆說:“活該,你在外邊跑一圈了,在哪兒不能對付一口。”
楚天翔探頭看看了病房裡面的譚輝,回身說道:
“我這不是著急嗎,就怕出什麼事。”
“還真出事了,天翔哥,譚叔老家的人今天到公司要分譚叔的錢…”
楚天翔猛地站了起來,連聲問道:
“後來怎麼了,戴叔在不在?”
“董事長把警察叫來,把那些人轟走了,不過張麗捱了他姨一個耳光…”
“為什麼打張麗?跟她有什麼關係?”楚天翔急切的問道。
“張麗幫著我們這邊說話,就被他姨打了,這也就是她姨,要是換做別人,我打不死他。”李傑咬牙切齒,氣哼哼地說道:
“我知道她姨的兒子在北京開個早點鋪,等過兩天我有空了,過去打他一頓,給張麗出出氣。”
“豆豆,你可別亂來,那畢竟是長輩,張麗捱打也算正常,你可別瞎動手。”
“天翔哥,這事你別管,你還是給張麗打個電話吧,發生了很多事,她說的話我也沒聽懂多少。”
兩個人正說著,張麗急衝衝的來了,手裡還拎著幾個快餐盒,這是給他們送飯來了。
李傑一見張麗,連忙接過飯盒,側臉就看張麗的臉頰,隱隱約約還能看清五個紅印子,張麗怒道:“看什麼看,你老婆讓人打了,你也不說管管,典型的廢物男人。”
張麗還真不是想讓李傑去打人,她就是憋了一股邪火,直接朝李傑發洩過來。
李傑心中也是不舒服,他安慰道:“別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哪天我找幾個人去把他兒子的早點鋪拆了。”
張麗一聽,大聲喊道:“拆你個頭啊,那是犯法知道不?”
楚天翔一看兩個人打嘴仗,連聲說道:“張麗過來,跟我說說上午發生什麼事了。”
張麗瞪了李傑一眼,走到楚天翔邊上說:
“天翔哥,你先吃飯,邊吃邊聽我說。”
張麗隨後就一五一十地把上午發生的事情跟楚天翔原原本本地敘述了一遍。
最後,她說道:“我是董事長派來跟舅媽商量一下,看看什麼時間有空,他們好單獨談談,還不想讓我老家的人看見。”
楚天翔靜靜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手裡拿著盒飯差點掉地上他都沒反應,張麗和李傑對視了一下,都默默坐在那裡等著楚天翔開腔。
良久,楚天翔說道:
“張麗,事不宜遲,你和李傑過去,先去找醫生,問問李阿姨的病情,如果可能下午就出院,這事估計問題不大。”
“譚叔的家估計都住滿了,李阿姨沒辦法回去,你們先把李阿姨搬我家去,你跟李阿姨說,譚叔這裡有我守著,讓她放心,一旦有什麼事情,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她的。”
“張麗,你可以跟李阿姨把問題說的嚴重一點,還有別讓那個保姆跟著,他是你們老家的人。”
張麗鄭重的點了點頭,很有點悲壯地說:“天翔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舅媽安全轉移。”
楚天翔又叮囑一句:“事不宜遲,你們趕緊過去,我估計那些人下午就會來醫院的。”
張麗和李傑急衝衝地走了。
楚天翔沮喪極了,他的心一陣陣抽搐,身體不時的抖動,胃裡的酸水直往上反,他沒想到親情在金錢面前如此不堪一擊,連親生兒子都見錢眼開,這世上還哪有親情可言。
自小他都是在親人的溫情中長大,還沒見過這麼如此絕情的人,他年紀輕輕,根本理解不了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他喃喃自語:“人不孝其親,不如禽與畜,慈鳥尚反哺,羔羊猶跪足,人不孝其親,不如草與木…”
……
當戴東走進楚天翔家,李傑在大門口等他,一見戴東,李傑說道:
“董事長,阿姨來這兒,沒人知道。”
戴東拍了拍李傑的肩膀說道:
“這件事你們做的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