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家暗藏的危機很大,老爺子年事已高,老人的政治資源還沒有完全轉移到下一代,這就需要藉助外力。
曾家下一代的商業能力非常強,但政治敏感力又太差,到了曾家這個規模,任何商業活動都或多或少受政治風向的影響。
最初老爺子是想把楚天翔收歸家族,為家族服務,誰知對方不是小雛鷹,是條大鱷,現在楚天翔在內地的人脈很厲害,曾家下一代如果能夠在商業上與他和他後面的戴東有合作,那關係就緊密多了。
至於楚天翔和曾靜的婚姻,老爺子從來不認為這能夠把楚天翔綁在曾家的戰車上,自古以來,聯姻只能增加好感,但在關鍵的時候,啥作用也不起。
老爺子最大的失誤就是在他最風光的時候遠離了戴家,一個是對自己能力的自負,另一個是對戴家的不屑,但風水輪流轉,現在看來是短視了,這也是商人的通病,商人遠沒政治人物那麼睿智,看得那麼遠,從古至今皆是如此,明朝的沈萬山,清朝胡雪巖雖富甲一方,但最終都因短視,看不清形勢落得財消人滅。
戴家現在想修補已經不可能,戴家二代,三代已經起來,戴家家主的上升空間很大,想攀附的商業家族有的是,未必就看得上曾家了。
楚天翔自己還看不到這麼深遠,但他不傻,雖然自己不喜歡做生意,但他也絕不放過這種躺著賺錢的機會。
楚天翔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問曾寧:“寧姐,上次拍賣會古董被盜的案子破了嗎?”
“上哪兒破去啊!不過警察懷疑老尤,就是那個尤主任有很大嫌疑,但也沒有證據,估計就是不了了之了。”曾寧說道。
楚天翔也知道,這種事情想破案很難,瑞寧一年發生盜竊詐騙翡翠的案子多了去,就沒有低於幾千萬的,也沒幾個能破的,這不是警察無能,而是盜賊太精明,根本不給你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吃完晚飯,老爺子早早就休息了,幾個年輕人又聊了一會兒,也回房睡覺,楚天翔和曾靜沒好意思回銅鑼灣,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但半夜的時候,曾靜還是偷偷溜進了楚天翔的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楚天翔洗漱完畢下樓,老爺子已經在外邊遛彎回來了,楚天翔打了聲招呼,坐在沙發上,陪著老人聊天。
不一會兒,曾寧曾靜姐倆也下來了,吃完早飯,曾靜開車送楚天翔去尖沙咀。
鑑定就在祁老他們住的酒店裡,這是一個不大的會議室,外邊一堆保安四處巡邏,楚天翔和曾靜不認識人,保安就把他倆擋在了電梯邊上,不讓往裡走。
兩個人沒辦法,就站在電梯邊上聊天。
等了差不多四十分鐘,這才陸續有工作人員過來,等祁老來的時候,楚天翔趕緊過去打招呼,曾靜靦腆文靜,昨天看見楚天翔那副不管不顧的樣子讓她很不好意思。
祁老笑呵呵說道:“天翔,你跟我進去,你這小物件就得留在外邊了。”
曾靜說:“我去車裡等你們,祁老再見!”
說完轉身走了。
祁老感到奇怪,問楚天翔:“你怎麼認識一個hk女孩子?”
楚天翔答道:“她是曾寧,寧姐的妹妹。”
他知道祁老認識曾寧。
“哦,我說的呢,看著眼熟,可以,曾家還是不錯的。”祁老恍然大悟。
會議室是一個長條桌,總共五個專家,一排坐著,對面坐著幾個工作人員,楚天翔直接坐在了後排,祁老回頭看了楚天翔一眼,沒吱聲。
沒有開場白,昨天那個中年男人拎著皮箱進來了,後面跟著幾個保安。
他開啟皮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扁平的青花瓷瓶,放在了幾個專家的面前。
從左到右,每個專家都單獨檢視,自己拿起來自己再放下,邊上的專家都在遠觀,沒人上手,屋裡十幾個人沒人說話,整個會議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看來這東西絕對價值不菲,每個專家都是小心上加著小心,一個專家看完,放在桌上,下一個專家再拿起來仔細研究。
等到祁老開始看的時候,老人回頭看了一眼,楚天翔連忙站了起來,走到老人身邊,老人看了有十分鐘,然後低聲說道:“天翔,你上上手。”
這是要楚天翔摸一摸底足,楚天翔長出一口氣,輕輕用左手扶住瓶子,右手放在了沒有掛釉的背面。
永樂大帝是明朝少有的比較進取,比較精明的皇帝,很是幹了一番事業,永樂年間,是中國瓷器發展的一個極其重要的階段,而景德鎮也是從這個時期開